苏在在又等了一会儿,没再发现什么情况,便拉上窗帘,重新躺在了床上。
可是她失眠了。
脑子里想的都是苏家的事儿。
她干脆拿了一张符纸,叠成人形,立在床上,用手轻轻一弹,纸人就仿佛有了灵性,自己在床上溜达起来,双手背在身后,像个故作深沉的小老头儿。
苏在在盘膝而坐,双手托着腮,不解地看着来回溜达的小纸人儿。
“师父,你指引我来北方,是早就知道我的家人会来找我吗?可是他们都好奇怪啊,爷爷奶奶明明是阳寿已尽之人,却还好好地活着,爸爸表现的很喜欢我,可他眼底的恶意我都看到了,还有那个苏辞,他眉心是紫色的,品行不坏,可却处处找我茬儿。”
小人儿转悠回来了,跳上了苏在在的头,伸手拍了拍。
是无声的安慰。
就像从前她有疑惑时,师父安慰她时一样。
苏在在笑了,梨涡深陷,又想起了另一件难事。
“师父,你留给我那么多欠条,我要还到什么时候去?早知道就不把那些古董给你陪葬了,卖掉的话还能换些钱来还债。”
语顿,她想到了个好主意。
“师父,你介意挪坟吗?要不我回去给你重新下葬吧,这样就能把古董都……”
小人儿气的直接照着苏在在的头拍了一下,指着她好像在骂。
但可惜,纸人儿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“师父真坏。”
苏在在直接把纸人儿捏住,弹了下,纸人儿就不动了。
……
第二天早饭的时候,苏在在再次被苏辞针对了。
“这个位置是我的,以后不许你坐。”
“我不喝牛奶,拿走。”
在爷爷奶奶和爸爸离开的时候,苏辞低声威胁苏在在:“这个家有我没你,识相的你就自己离开,不然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的。”
他很凶。
很凶很凶。
可是苏在在没有在他眼里看到任何的恶意。
这个小孩儿真奇怪。
“那你打算怎么让我不好过呢?”苏在在很认真地问。
苏辞毫不犹豫拿起桌上的热牛奶泼在手上。
他自己的手上。
牛奶很烫,他的手背瞬间红了一片,甚至还有几个水泡。
可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,甚至眉头都没蹙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