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司槿年走到路时安的身后,手指落在路时安的耳垂上。
路时安身体一麻,抬手拍开,他扭头白了一眼司槿年:“你干嘛摸我耳朵?”
“我也想哄哄你,万一你被鬼勾走了魂怎么办?”
司槿年丝毫不在意被路时安拍红了的手背,他又重新摸上了路时安的耳垂,这一次路时安没有挣扎。
司槿年的声音低沉好听:“小鹿不怕,司槿年坏,吓到了小鹿,小鹿的魂快回来……”
“……嘶,你好肉麻。”
路时安往前走了一步,司槿年的手离开了路时安的耳垂。
“是吗?我不觉得。”
司槿年的手轻轻摩挲着,带着些许留恋。
“你家里有蚊子。”
“哪里?”
“你看我的脖子,还有这儿……”
路时安指着自已的锁骨处:“虽然不怎么痒,但是都红成这样了,不是蚊子就是虫子咬的。”
“啊?竟然有东西咬你。我下午喷点杀虫剂。”司槿年像是才发现一样,语气有些自责。
他推着路时安的肩膀,语气温柔的哄着:“等会儿我给你擦点药。我们现在先去吃饭吧。”
他一边说着,眸光晦暗的盯着路时安的颈侧,上面是一大片的红,只是路时安看不见。
抢馒头吃的安沐仁
安思淼被审判的那天路时安没有去。
不是因为他不想看到安思淼那惨败的模样,而是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。
胜者不需要去见证失败者的坠亡,就像路时安不会在安思淼身上寻找胜利的快意。
这辈子,安思淼害得只有他自已。
安思淼故意杀人未遂,可是他造成了受害人江洪的终身瘫痪,且在被害人昏死之后,有野外抛尸的行为,基本认定为行为恶劣的故意杀人罪。
同时,他犯绑架罪与聚众淫乱。
数罪并罚,判处安思淼死刑缓期执行以及剥夺政治权利终身,赔偿被害人江洪两百万元人民币。
江洪有协同犯罪的实际行为,但是因为他作为案件的受害人之一,处于瘫痪状态,由专门的人员进行监管。
安思淼进去后的没几天,他向上申诉想要见路时安。
路时安欣然接受,并如约去探视了安思淼。
一身蓝色条纹囚衣,一个短的扎手的发型。
安思淼的手上还戴着银制手铐。
路时安面无表情的拿起放在面前的电话,他等着安思淼开口。
安思淼张了张嘴,最后沙哑的喊了一声:“路时安。”
“……”路时安没有说话,而是盯着安思淼看了许久。
安思淼再也不复曾经那般阳光张扬,脸上只剩下干瘪与灰败。
曾经他圆润清澈的双眸,此时浑浊不堪,就像是经历过无数风霜一般。
养尊处优的嫩白皮肤也变得干枯发黄,就像是野外没有人打理的荒芜野草。
“路时安,我真恨你。”
“为什么?”
路时安轻声询问,只不过他问的不是这辈子,而是上辈子。
“我嫉妒你。你为什么要回来?你不回来,我就永远都是安家的小少爷。都是因为你,我才会胆战心惊,害怕突然有一天失去这一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