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的真相没有被戳破前,安思谋以为自已是为了整个家族而奋斗,为了给父母带来最好的生活。
然而,他为了生活受尽苦难,生活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车窗户半降,冷风刮在脸上有些刺骨的寒冷,安思谋正打算将车窗升上去。
突然,一只黑漆漆的手抵住了车窗。
一个蓬头垢面,满身污渍,看不清面容的人蹭了过来,语气黏腻谄媚,还很难听:“老板,施舍点儿钱花花吧。”
安思谋被这人吓了一跳,猛的将车窗升了上去。
那人的手被夹在车窗与门缝中间,他突然哀嚎起来,他的声音苍老沙哑:“啊啊啊啊——疼疼疼……不要钱了,不要钱了,我的手……”
黑黢黢的手上尽是泥巴与污垢,被他触碰过的车窗上都留下了灰黑色的巴掌印子,安思谋阴沉着脸看着叫花子。
他将车窗降下来一点,往外扔了一百块钱。
“滚。”
安思谋轻飘飘的说了一句,然后就移开了视线,他有些嫌恶的换了一个位置坐,根本就不想看见外面那个叫花子一眼。
叫花子的手上被夹得鲜血直流,但是他弯腰捡起那一百块的时候,高兴的不得了。
车窗上贴了防窥膜,叫花子看人看的并不真切。
他一想到今天中午能吃顿饱饭,就觉得高兴的能蹦起来。
“快过去,一边儿去……要饭别来这里。”
车子出了一点儿小问题,司机刚才去了最近的修车店找了个师傅修车,他一回来就看到一身脏兮兮的叫花子,皱着眉头忍不住驱赶。
叫花子将那一百块钱给收好,佝偻着腰身正准备离开,他听着司机的声音觉得有些耳熟,立马就回头去看。
突然,他眼前一亮,露出一阵欣喜。
穿的破衣烂衫的叫花子,腿上套着四五条棉裤,那都是在垃圾桶里面翻出来别人不要的,为了这么几条裤子,他可是跟其他的叫花子打了一架,虽然腿骨折了两个星期,还少了一只耳朵,但是他依旧开心的不行,起码这个冬天他不会觉得很冷了。
“小王,是我!”
叫花子一瘸一拐的走到司机小王的身边,他将自已那几个月没有修剪,又长又肮脏的头发分到了一边,然后露出一个谄媚的笑:“我是你老板,安沐仁啊!”
小王本就因为车子坏了耽误了老板行程而感觉到烦躁。
此时,叫花子语气亲昵的朝他靠近,他完全没给好脸色:“滚,臭叫花子,要饭一边儿要去,你还安沐仁,我还世界首富呢……”
他们老板爸爸早就失踪了。
根本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。
这个叫花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晓得自已名字的,就在这儿乱攀关系。
“不是,我真是……”
“一边儿去,一点儿去,别妨碍我们做事儿。”
小王不耐烦的驱赶他。
“你看到我思谋,能不能给我带句话,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