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渊被卫浩然的怒然一喝惊得面色蜡黄,直到看了眼上座古游通依旧保持着面色沉静安稳。
这才嘴唇哆嗦着看向卫浩然道:”卫师兄,你莫急,我只是照实说罢了。”
“好一个照实说!”
卫浩然朗声说道:”古渊,我本来看在你是古掌门之子,在这东海附近素有侠名,当晚之事你若不说,今日我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!没想到你却颠倒黑白,含血喷人!”
古渊深吸一口气平复气血,对卫浩然的质问也不回答,只用目光看向古游通。
古游通神色不动,淡然道:”卫师侄,今日既是双方对质,无论小儿说的是真是假,你也应当让他说完才对,稍后自有你说话的机会。”
“堂堂六杰之首,居然也出口成脏?”宝箱夫人也冷笑道,”莫非是揭到了痛处,这才恼羞成怒不成?”
就连晋语都一拉卫浩然,对其轻轻摇头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卫浩然缓过怒气,点头道:”好,弟子便等古渊说完。”
元殊真人一双锋锐的眼睛注视古渊,似要将他钉穿。
缓声道:”古师侄,你把话说完,不要不清,更不要不实。”
古渊被他看的心头一颤,赶紧低头道:”是。弟子想到那日初见时,卫师兄看着白莲师妹的眼神就有些不对,可也没料到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,当下上前喝止。卫师兄见弟子等人进来阻拦,气恼之下,就突然动手伤了两位师弟,弟子一时不查,也被他重伤。最后我们只得眼睁睁瞧着卫师兄抱走了白师妹,却无力拦阻,再后来,我们便立刻赶回天沙岛,将此事启禀了众位师长。”
魏铖待他说完后道:”这些事情古师侄都曾禀报过,与他同行的两位师侄他们的话也与古师侄所言无差。不过,关键在于卫师侄对当日所发生的事情又有何不同说辞,或许其中确存有误会未知。”
“能有什么误会!魏师弟,别忘了你门下的李梓现在还昏迷着哪!若非这卫浩然出手狠辣,她能伤的那么重?”宝相夫人气急,接连怒斥。
卫浩然嘿然道:”倘若真如古渊所说,当日他们几位就宿在洞外,我又怎么可能胆大妄为至此,径自闯进山洞去骚扰白师妹?再者说,以卫某的修为,若不想要他们泄密,杀光他们不是更好!”
卫浩然怒气上涌,身子一震,一股雄浑气劲顿时散满整层楼!
在场诸人齐齐一惊。
这卫浩然的修为竟已深厚至此,离着化神期只怕也没有多远了。
“怎么,你还想大开杀戒不成!”宝相夫人愤而起身。
她这一动作,就连古游通和听潮老道都齐齐看向卫浩然,不见动作,却有两道雄浑气劲悄悄弥漫开来。
古渊本来吓得肝胆欲裂,此时见宗门三尊齐力助他,忙压下心中不安,回答道:”正因为卫师兄修为卓绝,故才托大。或是你没想到白师妹虽然年轻,修为却也到了元婴期,及时发觉了你的意图,拼命反抗之下,令你无法顺利得逞。”
卫浩然气的手直抖,即便是当初得知铁鹰堡祸害虎威镖局满门时,都未曾像现在这般生气。
元殊真人不见喜怒,徐徐说道:”浩然,你先将当日之事再和诸位师长说上一遍,至于真假之后再论。”
卫浩然平复了一下怒气道:”启禀元殊师叔与诸位师长,那日我确因玄牝珠与古渊他们起过争执,但事实是弟子当时已取下玄牝珠,古渊他们见之却欲索要!他说自己乃天沙岛掌门嫡子,这东海附近的出产本应是他们天沙岛的,便要弟子将玄牝珠拱手交出。
“弟子看不惯他们行事作风,什么时候起天沙岛的行事作风这么霸道了?故此没有答应,古渊便率着同门围攻弟子,强夺玄牝珠,弟子不欲与他们纠缠,更未报出凌霄宗的身分,只依仗着御剑之术破围而去。”
短短几句话却将事情说出了另一个版本,众人一阵交头接耳,响起窃窃私语声。
古游通的脸色很难看。只因卫浩然话中的那句——天沙岛行事作风霸道。
宝相夫人说道:”卫浩然,玄牝珠是谁先取得的,古师侄是否伤在你的手中,这些事情也无关紧要,可你为何意欲对小徒白莲不轨,更将她掳掠而去?这件事情总不能也是古师侄编造的吧?”
卫浩然暗道,事情到了这个分上不说也是不成了,倘若仅关系自己的名声得失也就罢了,可由此牵连凌霄宗的千年清誉可非同小可。
今日在座的虽然不过三、四十人,这些人虽然并无九大派里的主要人物,但好歹是修真界有名有姓的。要是自己再不抗辩,就让人这般将屎盆子扣下来,要不了几天,整个浩渺大陆都会传闻凌霄宗门下出了个伤人夺宝、掳掠女子的淫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