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铖一怔说道:”卫师侄身负重伤着实不宜走动,不如先在敝派修养疗伤,容伤情缓和后再说?”
卫浩然也气力不足的道:”些许小伤不足挂齿,魏真人无须担心。”
他们竟是半点天沙岛的情也不领。
魏铖心底暗叹,晓得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。
他回头看了眼古游通,见掌门依然坐在那里动也不动,不晓得是何意图,于是说道:”既然如此,在下也不强留,便送诸位一程。”
元殊真人轻一欠身道:”如此叨扰了。”
晋语走向前去扶起卫浩然来,凌霄三人缓步向楼梯口走去。
众人见状,自觉让开一条路,目送魏铖陪同元殊真人他们下楼而去。
这么一来,却都是谁也没心思再喝什么茶了,各自盘算着如何找一个借口早点离去。
“那么贫道也就先走一步了。”
听潮老道也拜别了众人,急追元殊真人而去。
他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对。
……
等听潮老道追上元殊真人的时候,却见对方驻足于东海岸边,似是早在等着他了。
“元殊真人,卫浩然呢?”听潮老道从袖中取出一只白玉瓶来,”这是上清观的‘百元丹’,算不上什么圣药,但对其伤势也有好处。”
元殊真人沉声道:”多谢好意,只是你觉得丹田受损,是那么好弥补的吗?”
听潮老道神色一滞。
元殊真人笑笑:”卫浩然早就由晋语师弟带走了,想必现在已经找到一处净地休养了。”
听潮老道看看元殊真人,迟疑地问道:”那么,真人特意在此等我,是有什么话要说吗?”
元殊真人再笑:”听潮,我劝你还是不要掺和天沙岛的事了。毕竟,你们上清观也有近千年的历史了。”
“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元殊真人看着远处的天沙岛,目力所及,彩云峰直入云霄,上面更有摘心楼。
只听元殊真人徐徐道:”危楼高百尺,恐惊天上人?呵呵,眼见他起高楼,眼见他宴宾客,眼见他楼就要塌了。”
听潮老道蓦然一惊:”你们!”
他就知道,凌霄宗怎么可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?九大派能在世间屹立千年,靠的从来就不是忍让!
突然间,听潮觉得自己动不了了。
眼角余光瞥见元殊真人左手掐着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诀势。
听潮心神更惊。
元殊笑着看向身边听潮老道,见他脸上神情并无异样,知道对方现在就连多余的表情都不能做出。元殊笑道:”保留上清观这方净土吧,东海,要掀起大浪了。”
话音一落,元殊真人笑笑,转身化成一缕剑光,倏忽远去。
听潮老道的手指一动,额上冷汗直流。
他呆呆看着远处的天沙岛,喃喃一句:”作死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