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开口:「方才多谢皇上相救,华美人一事就算是我送给皇上的回礼,皇上日后可以不必多疑华府的不臣之心,一个心怀不轨的人总不至于自己毁了退路。」
说完后,我就径直走向门口,毕竟除去华美人明明是为了华氏,我却厚着脸皮把此事说成为他考虑,所以还是赶紧跑免得他反应过来。
我拉着门刚开了一条缝隙,斜插进来的一条线条分明的手臂把门按了回去。
吓得我不由得一抖,这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。
声音从耳后传过来:「究竟要我说几次,你才会相信我不会再揣测你?」
「我不是不相信……」我无奈地转过头想回答,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精廋匀称的胸膛。
裸的!!!
这个皇帝是暴露狂吗?惊慌之下我快速把头转回来,然而速度太快没控制住,我「砰」的一下一头撞到了门上。
按在门上的那条手臂放下了,然后我就听到了毫不掩饰的嘲笑声,笑得我的脸热一阵冷一阵的。
干脆眼一闭心一横,直接拉开门快速向外走去,千芷小跑跟在我身后,高公公则是一脸茫然地拿着托盘站在门口。
25
回到了宴席之上,我老实地坐了回去,仲夜阑看到我的额头似乎愣了一下,张了张嘴却又转头不再看我。
上次问我脸上的巴掌印,被我设计了一道,现在估计他也不敢再轻易招惹我了。
一盏茶的功夫后,仲溪午缓缓而来。步伐矫健,目不斜视,和席上之人继续谈笑风生,没有丝毫色变。
我不由吸了口气,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,烫伤的滋味我可清楚得很。
上学时一次打热水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,水直接浇到了整个手背,半个手掌当场就起了水泡。因为是冬天,所以每隔半个小时就沾一沾冷水,才能减轻一些灼痛。
我当时烫伤的是手,还能晾着,不碰就好一些,而仲溪午烫伤的是背,行走之间衣服无时不在摩擦着烫伤的水泡,那滋味……
我应是小瞧了他,他虽是娇贵的真龙天子,但是忍耐力却是极强的。
眼见宴席接近了尾声,伍朔漠突然开了口:「都说这京城人杰地灵,我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,不知我能不能厚着脸皮向陛下讨个人?」
仲溪午仍是笑意浅浅:「大皇子此话就太客套了,不知是何人能入了你的眼呢?」
伍朔漠站起来先拱手行了一礼:「陛下厚道,我也不会空手套狼,若是能得此人,我愿将边境五座城池拱手送上。」
宴席突然安静下来,官员之间相互交换眼色,这出手可真是阔绰,不知究竟什么人这么有价值。
我端起面前的茶盏轻啜一口,再看看牧遥渐渐变白的脸色,心里不由感叹——果然是红颜多祸水,古人诚不欺我。
仲溪午并未露出惊讶或是高兴的情绪,仍是目光无波地问道:「大皇子可否告知究竟是何人这般重要?」
你就装吧,我明明都告诉你了是牧遥,你还装。
「此人在别人眼里或许无足轻重,但是在我心里却是万物难以企及。」伍朔漠说得极为真诚,然后头一转,抬手指了过来,「就是……晋王府的那个丫鬟。」
其他官员看到只是个丫鬟,就明显松了口气,估计他们之前还以为是伍朔漠准备狮子大开口,想要一个豪门贵女。区区一个丫鬟换五座城池,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太划算了。
唯有仲夜阑脸色越来越黑,我忍不住盯着他看了起来,马上要上演开抢大戏了,莫名激动。
余光撇到了坐在上位的仲溪午,他也是面无表情,没了笑容,不过为什么他看的人是……我?我就是盯着看看仲夜阑的反应,没有做其他惹人怀疑的动作呀?
只见仲夜阑重重地放下手里的茶盏,脸上像是结了寒冰:「晋王府的人可不是别人说要就能要的。」
伍朔漠并未见退缩,他勾起半边嘴角开口:「一个丫鬟而已,晋王是不是太过小气了。」
仲夜阑微抬起下巴,目光扫过宴席上脸色各异的人,然后双目似箭射向伍朔漠,轻启薄唇开口:「谁说她是丫鬟了?她是……我的女人。」
听到这句话我不由得抖了一抖,强忍住自己想伸手挠桌子的冲动,简直是又肉麻又尴尬!!!
看小说也没这种感觉,为啥亲耳听到之后,恨不得上去抽说话的人两耳光呢?简直油腻做作到令人发指,就不能好好说话吗?
然而看到牧遥深受感动目光,我就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,人家当事人可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只可怜我这个旁观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「你的女人?呵——」伍朔漠再次挑眉开口,「那你身边坐的又是谁?」
注意到大家齐刷刷地看向我,我才反应过来是在说我,这伍朔漠挑拨得也太明显了吧?
正当我纠结要不要借此机会蹦出来,说我善妒容不下牧遥,然后闹离婚时,有人比我先蹦出来了,是……华相。
「晋王此话何意?老臣不明白。」华相一副为我出头的模样,也就我清楚他是怕动摇他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