腰际之时,就匆忙逃走了。我也划伤了他的手臂,之后我……忧心小姐安危,就没有去追。」
伤了手臂?我手指轻轻敲击桌面,脑子里思索着。
注意到华戎舟还在一旁候着,我才暂时收了心思:「落崖、受伤,这些事为什么不告诉我?」
「因为小姐不曾问过。」华戎舟看着我,目光澄澈,无半点埋怨。
我心里一堵,这几日我都自我封闭,不问闲事,难怪他不曾和我说过。是觉得若是主动对我说了就是在邀功吧,所以才自己做了那么多,却对我只字不提。
「以后什么事都要和我说,知道吗?」我开口。
华戎舟重重地点了一下头。
我觉得自己语气有点重,就又补充说:「我总是忙于自己的事,无法顾及其他,我知道你平时话比较少,可是你为我做了这么多,要学会主动说,要不然旁人怎么会知道呢?你对我来说很重要,我也从未将你看作是下人,所以你大可畅所欲言,我也不会觉得你是在邀功。」
「知道。」华戎舟开口,望着我目光沉沉,却又像有云层翻涌。
「还有,受伤了就好好养伤,不要硬接仲夜阑没事找事的一那掌,护我之前先学会护住自己,知道吗?再说我也并不需要……」
「小姐之前就曾对我说过这句话。」华戎舟打断了我的话,冲我灿烂一笑,眼眸里像是装了星河一样闪烁着,「可是我自己想了许久,无论小姐是否需要,我还是觉得小姐更重要些。我怎么样无所谓,就是见不得小姐受半点委屈。」
少年明目张胆的告白,让我不由得老脸一红,当即尬笑着回复:「你……赶紧回屋歇着去吧,这几日院里不需要你来看守了,你好生修养,有什么需要的问千芷要就行。」
无视华戎舟明显的失落,我把他打发走了。
他难不成真的喜欢我吗?还是只是忠诚而已?想起在山谷里不知道是不是我幻听的那句「嗯」,我也不由得纠结了片刻,这种事也不能再觍着脸问第二遍。
不过我现在是怎么了?先是仲溪午,又是华戎舟,难不成我手里的剧本变成女主了?
可惜这两个人……一个后宫佳丽无数,一个年纪太小了,由此看来,我的桃花运也没有那么好。
摇头甩走这些杂念,我开始回想方才华戎舟的那番话——谷底,黑衣人……
闭上眼睛在脑子里推算着种种可能性,最终我起身向外走去,再没了半点睡意。
华相房里,我默默的坐在椅子上,摆弄着自己的手指。
片刻后,华相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,端着一壶茶水,满头白发的他看着再无半点威严,随和得如同一个普通半老父亲。
「这是深儿生前给我拿过来的,他知道我喜茶,就没少花金银去买这几两茶叶。为此我训斥过他许多次,他却还是充耳不闻,时不时地就给我送过来,你来尝尝觉得怎么样?」华相亲自给我倒了一杯递过来。
伸手接过,手抖得茶杯和底座一阵碰撞,清脆的瓷器声音响起。我把茶盏放到桌子上,才勉强维持自己的镇定。
「母亲这几天怎么样了?」我低头问。
华相饮了一口茶水,才开口:「情绪稳定多了,你没事可以多去她屋里看看,你现在终归是她唯一的孩子,她清醒了就不会再闹了。」
胸口疼得感觉自己又喘不上气了,正当我努力吸气保持镇定时,华相又开口:「过些时日,你哥哥的牌位就送回老家那边的祠堂了,到那时候我再去辞官,免得族里那些老顽固见我没了权势,就生了别的心思阻挠。」
「一切听从父亲安排。」我手指抠着自己手掌心,才能开口回话。
现在对我来说,什么罪行累累、什么是非三观、什么善恶对错……都不重要了,我必须要将华府完整地护下来,不然胸口燃烧那把名叫「悔恨」的炙火,迟早会把我焚烧殆尽。
「浅儿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?到时候我们不着急回老家,先好好游历一番。说起来,当官这么多年,都不曾单独带你们出去过,是我之前太过忽略你们了。」华相伸手拍了拍我肩膀,和蔼地说。
我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,在眼泪出来之前赶紧开口:「父亲能不能借我些人手?」
华相一愣,放下茶盏开口:「浅儿是有什么麻烦?」
「想办一件事,可惜手里能用的人太少。」我回道。
「什么事告诉我,我可以来帮你……」
「父亲,这件事我想自己做。」我打断了他的话,回道。
华相也就不再坚持:「这府里之人你随便调用,不必和我言说,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来告诉我就是。」
「多谢父亲。」我起身行了一礼。
这件事必须是我来做,华深因护我而死,在华相辞官之前的这段时间,我必须要给华深讨个公道。
得了华相指令,我当即就从华府侍卫中抽点出来六个机灵的,对他们说:「你们几个轮流守在晋王府周围。两件事。第一是着重留意牧侧妃的一举一动,她出门你们就跟上,但不要打草惊蛇,她见了什么人只需要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