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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然默默地看着我,我也如此。
另一个警察开口:「是,可能他们认为你导致了涅槃教被警察剿灭,所以要找你报仇。恰好你又蹭了这么个热度,成了活靶子。你有过被邪教绑架的经历,干嘛要蹭这个热度?」
我垂下头:「就是因为小时候被绑架过,看他们又兴风作浪,想嘲笑他们一下。不过还是因为想红想疯了。」
「最近,警方会派人保护你。」
医院里多了好几个警察。
秦潭没什么不满,陪了我两天就回去上班,只吩咐我玩手机时别上网,上网不要刷微博。平时不要找警察瞎聊,妨碍人家工作,尤其离前男友远一点,免得不停地复合分手分手复合,看了就想扣我工资。
我为花呗账单三贞九烈:「叔叔,我这个人你不了解吗?我向来铁骨铮铮,你若无情我便休。」
秦潭前几天才树立了温柔叔叔人设,此时不好自毁,只好直着脖子吞下了训话,憋屈地跑了。
但我不找程然,程然要找我。
「他真是你叔叔?」
「不然哪个资本家老板对员工这么贴心。」
「那以前是我错了,我以为你跟你们老板暧昧不清。」他很生硬地说,「我道歉。」
「你这个理由很生硬啊,高中你送我回家,不是还被他轰走过吗?怎么会不认识?」
「是他?」
「对,就是他。」
程然犹豫了一下:「有件事儿,我跟你说一下。高中那会儿,并不是我要追你,而是你叔叔花钱请我追你,然后他会时不时地跟我打听打听你的具体情况,比如学习、交友之类的。所以我被他轰走时真的很气。那会儿他看着跟个黑社会一样,完全不像现在这么衣冠禽……楚楚。」
我爬起来,四处找称手又便宜的大件儿,好以最低的损失给他一个痛快。
「你把椅子放下!放下!不然我要喊人了啊!」
「他是说,是说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朋友,希望全班最帅的班草带带你,我也不是冲着钱,是冲着与人为善……不,是冲着你的美丽善良,放下啊!」
我们重新坐下来后,程然哭诉:「大学到工作的恋爱我没收钱,我自愿的,你怎么不念着我点好呢?」
我的伤口隐隐作痛:「好奇怪啊……说实话,我高中其实没怎么看上你,跟你玩儿,主要是你太热情。只要你不搭理我,我肯定也懒得搭理你。他要我不早恋,跟你说一声不就完了?」
「他可能以为我俩两情相悦情根深种,发现自己玩脱了。很多家长都这样——他们特别喜欢给孩子制造难以抗拒的诱惑,像我妈,我小时候,她特爱把电视开得很大声,然后观察我来不来偷看,如果我来了,她就生气。你叔叔控制欲那么强,应该也是这类人吧。」
秦潭确实就是这类人,因此我很不高兴他被揭短:「你不跟被害人谈案子,谈这个干嘛?想旧情复燃?」
「要说有关,也有点关系——主要通过这件事,证明你叔叔这人特别变态。」程然说,「记不记得上次在你家拆的那个快递?」
「怎么了?」
「我查了以前的卷宗,里面的那个又像蛇又像狗的木雕,应该就是涅槃教的圣物,就像十字架之于基督教一样。其他被害人家里也有这个东西。」
我赶紧竖起耳朵:「这么说,是卖家有问题,还是那个快递小哥有问题?」
「卖家没什么问题,淘宝店开了五年了,生意一直不错,信誉也很高,他们不承认有赠送过这个玩意儿,其他买家也证实他们确实不会送这种东西。快递公司是正规大公司,负责你们小区的快递员会把所有包裹放在菜鸟驿站,但不会送上门。送上门的其实是你的物业小哥。他很有意思,之前一直是塞壬文化有限公司的文员,你搬过去后,他突然入职了你们小区的物业。」
「塞壬文化?我叔的公司?」
「对,你出事后的第二天,我找这个物业小哥套了点话。他说,你叔叔特别溺爱孩子,特别不放心你,除了他,还有三个人一起入职,主要是关注你的动向。」
我有点慌:「阿然哥哥,你打个直球,你到底想说什么?」
程然摇摇头:「我也不知道,可能这些信息都没什么用,也可能也有一点用。」
他拿出一本记录本和一支笔:「已知,你有一个控制狂叔叔,关注你的动向已经成为他经年难改的习惯,但你被杀当天及第二天他都毫无动静。你的快递从卖家发出时没有问题,想中途拦截塞点什么有可能,但很麻烦;物业里的四位小哥可以加塞东西,但他们没有邪教接触史。」
「小妤,你能推测出什么?」
我瞪着本子瞪了很久:「还少了一个已知条件,我叔叔,一直很讨厌你。」
程然一愣。
「那天我喊你过来,你得在物业登记访客信息,物业跟我核实后,你才能把车开到地下车库。访客停车收费,他们会给你发票。还有,你还要了各种录像,他们要是工作认真,告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