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管国家钱粮的户部,其要紧程度,堪称六部之最。
“母后以为,太后只是为了延续纪国公府的繁荣?”她再次推棋,眼角微扬,“将军。”
皇后一惊,赶紧去挪动棋子,以己方绝对优势护好正中的“帅”棋。
她不解唐翘之言,“芝芝是觉得,太后另有所图?”
“母后没发觉吗?不管母后与贵妃斗得多厉害,最终赢家,只会是太后。”
“若母后败给贵妃,淮阳侯府势再涨,父皇便不会再将重权落于景氏一族;而若贵妃败于母后,母后的身份便天然要受猜忌,父皇亦不会将权力给与谢氏。而这时,一向低调的太后袁氏一族有显赫人才,母后以为,父皇用是不用?”
她再次挪动“车”棋,灭掉对方之“士”,以强硬姿态,再次“将军”。
皇后惊讶地发现,自己若直行,便是被“车”棋杀死,想折行,却被自家另一“士”棋堵死了退路,可倘若挪动前头保护之“炮”兵,便径直对上对方之“将”棋……
竟是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。
她没再挪棋子,看着棋局兀自思量起来。
“如今这样的局面,究竟起于何时?”
若真如唐翘所说,太后怕是从一早便开始制衡后宫了。
这些年她和贵妃此消彼长,如今贵妃盛极,所以太后才会亲自出面,坐实贵妃的恶名,给她喘息之机?
想及此,她不由后背发寒。
她喟然长叹,“我从前竟不晓得,芝芝象棋下得这样好。”
她再次看向自己的棋局,“你这样小的年岁能有这等棋艺,想来你那师傅教你时,定是耐心又细致的。”
耐心又细致?
唐翘想起一人不耐烦的脸来,忍不住笑,“我那象棋师傅是个性子不好的,每教我时便舍一半‘江山’的棋子,若我还不能观局行错,便执了棋子要砸人脑袋的。”见皇后自己想通了,她便默默开始恢复棋局。
皇后一愣,扬眉,“那他也忒心狠。”
不说别的,就是冲着这样一张俏生生的小脸,也不该的。
唐翘倒不介意,“求学嘛,是这样的。不管什么方法,能教人学会最是要紧。”
自然了,学以致用嘛,她学会过后也以半目江山杀回去了。
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她一向贯行这一准则。
皇后笑着起身,走到屏门下,看外头夕阳西下,余晖映照苍穹。
“芝芝,你真只有十三岁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