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丰帝沉着脸,并未让年迈的老国公起身,“先帝封袁氏国公,享世袭爵位,皇家俸禄。哪怕没有国公之位,二舅父亦不缺金银,究竟还有何处不足?竟致如此作为?”
纪国公面对满脸失望的永丰帝,只能躬着身子。
“臣,对不住陛下。”
袁二爷亦悲切地哭起来。
“袁氏不是对不住朕!对不住的是太后,乃至整个国公府的子孙后代!”
一个有罪于社稷的府邸,哪怕爵位还在,又怎可与繁荣时期相提并论?
“陛下不好了!太后晕厥过去了!”
永丰帝便又顾不得袁氏兄弟二人,疾步往慈安宫赶。
医师们已经到了,接连扎了几针,才叫太后缓和过来,只是大病未愈又添心神之忧惧,太后脸色很是不好。
“是我袁家对不住你皇儿。”一向稳重自持的太后眼里尽是泪水,“哀家竟不知,你二舅父如此狼子野心。袁家教导不善啊!是哀家的不是!”
袁二爷是太后的幼弟,一向颇得大兄纪国公与长姐太后之照拂。
“哀家对不住先帝啊。”
说着,太后脸色肉眼可见地愈发惨白起来。
永丰帝惊得厉害。
“医师!”
太后病倒,整个慈安宫里头,妃嫔和在京城的皇子公主们都到了,站在帷帐外,垂首静候。
只有永丰帝和谢皇后,在里头亲自服侍太后喝药。
这一日,闹到近暮时分才消停。
出慈安宫时,迎面便见唐沁和唐妍。
唐妍甚是不高兴,“宝仪姐姐还等她做甚。”
宝仪姐姐有出宫腰牌便也罢了,父皇竟也给了唐翘一份!
公主之中,居然只有自己什么都没有。
唐妍酸妒得厉害。
“原来二位妹妹在等我?”唐翘是和唐清并排出门来的,“三哥,天色不早了,你先回府吧。”
唐清扫了那姐妹俩一眼,颔首,“过几日三哥进宫来看你。”
“好。”
他才走没多久,唐妍便尖声道:“三哥素来心善,就怕有人不知好歹,只知利用三哥对咱们姐妹的照顾。不过你别得意,早晚有一天,三哥必定看清你的真面目。”
上次落水的事情,她始终耿耿于怀。
“不知三妹所言,我是何面目?”三姐妹年岁相差一岁不到,唐翘的身高与唐沁差不离,却比唐妍高上半个脑袋,她微微垂眼看她。
唐妍咬牙切齿,“你少装模作样!你不和睦姐妹就算了,还行那等下作之举!若是父皇知道了……”
“若是父皇知道了,三妹只怕就不只跪祠堂了。”她一向不喜欢和太蠢的人说话,累。
唐妍却像只被激怒的小兽,更龇牙咧嘴起来,“贱人!要不是你,我怎么会被罚跪,你……”
“住口。”唐沁亦是耳朵被吵得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