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近年来,这眼疾上的毛病是愈发厉害了。”
她定睛望着扶手上的纹理,眸光渐渐冷起来,“落槐,将贾甚开的药丸拿来。”
清凝殿。
谢婉柔一手微挽袖,仪态极雅地在斟茶,“听说,太后最终用了那位神医的药。可见太后的病,愈发严重了。”
“真的?”戚乔乔很是喜欢唐翘宫里头的点心,腮帮子吃得鼓起,含糊不清地狐疑问道:“可那位姓贾的医师,不管资历还是名声都没慈真大师厉害,何以太后不用慈真大师的药,反而却要用他的呢?”
不只是慈真大师的药,宫中尚药局医术精湛的医师比比皆是,可这么些年来,不管他们多努力造出什么好药来,太后都不曾用过。
唐翘接了谢婉柔递过来的茶,缓声道:“是药三分毒,皇祖母也是谨慎。”
一个要强了一辈子的人,却也是小心谨慎了一辈子。
不是当真信任之人,太后是绝对不会用的。
尚药局中医师无法治愈的眼疾,哪怕慈真大师能治,她也只会心存怀疑。
唐翘缓缓饮了一口热茶,看向戚乔乔的发髻上崭新的发簪,转移了话题。
“你一向不怎么喜欢戴簪子,今天倒稀奇。”
戚乔乔散性惯了,并不喜首饰,除非要紧场合,否则身上的珠饰是能少就少。
近来她精神又好了,瞧着像是和姜利来已经和好了的模样。
戚乔乔乐滋滋地笑道:“利来送我的。”
唐翘与谢婉柔对视一眼,心道:果然如此。
“那之前他在那间收拾铺子买的东西?”
“说起来也是我误会他了。”戚乔乔也只有提及姜利来才有这样小女儿姿态的时候,“他本就是为了我去买的簪子,只是他觉得款式欠缺,又特地叫人拿回去铸造了一番,才有如今这样的别致灵巧。”
谢婉柔放下茶盏,想要说句什么。
却又听她叽叽喳喳又说了许多姜利来的好话。
唐翘看了她一眼,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