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就在这时,谢九和唐翘突然齐齐眸光一凛。
谢九反应迅速,闪身抽出刀来便往旁边疾去。
“别动手别动手!”一男子连忙从藏身的大树后走出来。
谢九眸光黑沉,看向他的身后。
男子颓然,“你们都出来吧。”
灌木丛间响起细细簌簌的响声,不一会儿,两男子搀扶着一个老者从后头走出来。
那老者佝偻着身子,目光浑浊地看向唐翘。
“你们见过张远吗?”他嗓音颤抖着,眼里似有泪花闪动,“我方才听你们提到他的名字。”
谢九警惕地看着四人,刀锋在寒月下显得无比冷酷骇人。
“你们是谁?”
张远说过,他的父亲早就不在人世了。
亲族没剩几个人了。
“我是他的叔父。”老者并未隐瞒,颤抖着手指向三个壮年男子,“这两个是我的儿子。另一个是他大伯家的堂兄。”
“数月前,远儿带着一部分村民逃离,此后便一直没有消息。”老者愧疚无比,“我只能每月来尸山对着阿兄的墓碑祈祷,盼他能活着。”
许是怕唐翘等人不信,他在腰间摸索许久,掏出一个木质的小葫芦来。
谢九一愣,唐翘抬手,“把刀收了吧。”
她在张远那儿见过这个东西。这几名男子身上,也都挂着同样的小葫芦。
应是家族亲系之间的信物。
谢九收刀入鞘,心有疑惑,“张远的确还活着,可你们跟张远既然是嫡亲,为何当初没有随他一起走?”
闻言老者面目上半是欣慰半是愧疚。
“我年岁大了,无法跟他走。我的两个儿子,便也跟着留下来了。铜儿……当时他的媳妇临产,也走不了,只可惜啊。”
提到张铜家中,老者面上难忍悲痛。
可见那女子……只怕是兄多吉少。
唐翘看向那三人,听闻张远活着的消息,三人面上都有喜色,却也有别的情绪。
“他既然活着,为何迟迟不回来救我们?”说话正是张大伯家的那个儿子。
“铜儿!”老者严厉地呵斥他:“他好不容易才逃出去,能活着已是万幸,即便要救,哪是十天半月便能解决的。”
张铜冷哼着撇过头去。
老者面上更添伤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