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不是。”
“错的人,分明是最顶头的勋贵,甚至更往上的人啊。”他畅快大笑,“无论是你,还是朝廷来的那批大臣,都斗不过那个人。”
“历史总会反复重演,湖州的悲剧,也必定会发生在大邕的其他角落。”
“你阻止不了的。”
四面八方的官兵们已经上了这艘船,他眼前只剩深深的河流。
他没有理会任何人,手里还拿着那根长笛,缓缓看向霓裳,眼里第一次噙了柔情与爱意。
“霓裳,可与公子我同死?”
霓裳笑了笑,晚霞映在湖中,也映在了她的眼中。
可再美的晚霞抵不过眼前人。
她含泪点头:“自公子救我那日起,霓裳便生死都是公子的人了。”
柳成荫动容地死死抱住了她。
泪水从他眼眶里肆意流出,落到霓裳的肩膀上,湿润了她的衣。
“霓裳,男人的话,最不可信。”
“我从未想过与你终老。”
只听“啪嗒”地声响,他按开了长笛上的暗扣,前半截笛身脱落后,一柄寒光四溢的小刀露出刀锋。
柳成荫没有丝毫犹豫,径直将刀刃推入她的小腹。
心血上涌,霓裳吐出一口血,不可置信地看向他:“公子。”
“去吧。”
他略略一推,霓裳的身子便如断了弦的风筝一般落入水中。
他最后看了唐翘一眼,大笑不止。
“章甄,若我没有生在商贾之家,若我有机会参加科考,我的前程,绝不会低于你。”
说罢,他径直走向一个官兵。
那官兵很是怕他,连忙抽出佩刀打算相抗。
可柳成荫却伸手径直握住那刀刃,用力扎入自己的心脏。
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,他却如释重负地笑了。
“我柳成荫,即便为商贾,也不会做阶下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