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不愿。”
此话一出,满殿死一般的寂静。
唐翘隔着筵席看他一眼,不过转瞬间,便已了然。
王家言裕公子,有远见,更有抱负。
王束之父王咎早知儿子有此脾性,虽有错愕,却还不至于震惊到手足无措。
他一撩一摆,从坐席中起身,“陛下恕罪。”
永丰帝摆了摆手,并不觉得生气,对待老臣王咎亦很是宽和,“王卿请起。”
他负手,颇有些好奇地问王束,“为何不愿?”
王束矮身下去,“回陛下,臣想堂堂正正科举入仕!”
少年豪情,意气风发。
此一言,几乎震慑满殿之人。
崔太傅与御史台徐大夫对视一眼,欣慰颔首。
永丰帝何尝不振奋感慨。
“好,”他甚是激动地看着王束,一连说了三个“好”。
“明年科考,朕等着看你大放异彩!”
永丰帝好多年没有如今这样振奋激昂了。
“聿之近日身子渐趋好转。你与聿之,一文一武,堪为我朝年轻一代才子之首!”他看向霍辙的方向,赞誉有加,“他朝若立储君,有你二人辅佐,朕宽慰无匹!”
能叫永丰帝如此信重,足可见这二人日后将有多大的成就。
尤其是听陛下说定北王世子伤势渐渐好了,大臣们的视线愈发热得跟火团一样。
皇子中的几人亦不例外。
没有任何一个想成为帝王的人,是不想成就一番大业的。
侍奉贤明的君主于臣子而言是机遇,亦是大幸。
而得遇能臣忠臣,更是君主定国安邦之先决。
贤君合良相,若有所动,必成千古之绝唱!
只要当上储君,这样的栋梁之材便会为自己所用!
与此相对的是前来贺寿的诸国使臣。
一个国家的长治久安,离不开一代接一代的贤明君主,更离不开一届续一代的有能臣子。
如今的大邕君主永丰帝不仅有千古帝王之才,更有仁厚之心。
其治下的贤臣良将还未退下去,新一批的领军人已经又成长起来。
这样的繁荣昌盛,绝不是北狄或北燕任何一个国家可以比拟的。
呼衍丹涂下意识地垂眸深思起来。
永丰帝此举,不仅振奋了朝纲,也间接令在场诸国开始掂量起自己国家的实力,以及要不要再对这样的中州大国保持敌对状态……
没有永远的和平,也没有永远的战争。
永恒的,只有利益。
极尽法子,为自己的国家争取最大的利益。
仅此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