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嗖!”
又是几个回合,靶子上箭羽越来越多。
临时充当礼官的射术博士望了又望。
“黄队,加四十八筹!”这是王韶玉的。
“玄队,加四十八筹!”这是昭华。
震惊的何止是王韶玉等人,在场之人,要说看到这筹数脸色最臭的,还是朝阳。
“不是说她不会骑射吗?!”
朝阳怒极,质问身边的侍女。
“听说她近来得定北王府世子教习。”
谈到霍辙,朝阳一怔,随即咬牙切齿,又恨又妒。
“若定北王父子是我北狄人……”她看向另一侧帐篷下悠闲坐着的霍辙,彼时他正垂眸在煮茶,嘴边似乎噙了笑又似乎始终如他之前那样淡薄,叫人看不出情绪来。
“罢了。”朝阳咬唇,“再教不过也就是个射术罢了。后续只要防住唐沁和那个姓王的女子便足够了。”
骑术比试之时,队内只需三人上场,一般取骑术最好的三位,唐翘并未前去。
这叫朝阳更加印证心中所想。
“殿下,我们主子请您品茶。”
昭华看了眼操场上以宝仪为首,策马扬鞭,恣意潇洒的少年女子们,眼角微扬,边走边问寄留:“什么茶?”
“武夷。”
两人如今有着师徒关系在,在一起光明正大地待一会倒也不至于叫人嚼舌。
她坐下来,看他煮茶。
霍辙分明是武将来着,素手煮茶时,与其武将身份半点不沾边了。
动静之间怎么看都雅致极了。
两人许久无话。
水雾缭绕开来,沾湿了他狐裘领子上的细绒。
抬眸时,那眼便也似乎浸了茶水的朦胧雾气,晕散开一汪柔和宠溺。
“第一次煮茶,便宜你了。”
昭华接过白玉茶盏,“这是,弟子茶?”她笑,“可我拜师礼还未给呢。”
“欠着吧。”霍辙自顾自斟茶给自己,眼角眉梢都是笑意,“我哪日喜欢什么了,便找你要。”
“说说?”
“我要的东西,贵重无匹,世所仅有。”他淡淡一笑,目光灼然,“就是不知道长公主殿下愿不愿意给了。”
她挑眉,抬盏浅浅饮了一口茶,任其清香弥散于唇齿之中。
“能给的,自然都给。”
除了兵和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