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摇了摇头,“厉先生,唐老其它的义子,从来没有停止过盘算,您难道没有什么想法吗?”
冷冷一笑,厉爵修讥诮地回了一句。
“我不是他们。”
一句话,摘清了他所有关系。
就算唐老一美元都不给他留下,也不会让他有半点感觉,唐老有这样庞大的财产,却没有收获到那些义子们的半点真心,这是他此生最遗憾的事情……
管家欣慰地看着他,又说道,“怪不得唐老最喜欢和你见面。”
一年到头,总要见几次面。
其它义子就没有这个荣幸了,一年有一回都是好的。
每回见过,还要惹得唐老不开心。
“厉先生,你不要恨我这个管家多话,其实唐老很想你叫他一声义父。”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厉爵修又怎么会不知道,他一直不肯叫,只不过是不想让这种义父义子的关系坐实……他不想表现出争夺财产的样子,他只想让唐老这一辈子活得舒心肆意,永远不会为这种事情烦恼。
到了现在,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坚持的了。
不管他想不想,其它义兄早把他当成了眼中钉,又岂是一个称呼可以改变的,他一直以为的坚持,瞬间垮毁。
虫鸣的叫声洋溢着种种生气,厉爵修站在原地站了很久,直到外面传来了车声,庄园的保镖陡然被惊动,飞快地掠出去察看,由远及远的声音渐渐近在耳旁。
管家回来之后对他道,“厉先生,你要不要回避一下,孔先生和大卫先生来了。”
如果是以前,厉爵修就避开了。
可是现在,他还有什么好避的。
“不用了,让他们进来吧,不要把唐……义父吵醒,我去会会他们。”
帝炎大厦。
阮昔推开了门,意料之中的冷清出现在自己面前。
一地的黑暗侵蚀着她的心里空静的那一角,她默默地走进室内,打开了所有的灯,可以让光亮驱散心里的阴霾。
往桌上摸了一下,竟然摸到了一层薄薄的灰,证明这里已经有好几天没人住过了。
李沐意不在,童诗也不在。
只剩下她一个人。
不知道枯坐了多久,外面忽然传来了声响,她像兔子一样跳出来,钻出了门外。
却看到一个瘦高的人影,直到看清他的脸,阮昔才露出失望的神色,花花公子的权晨站在电梯口,目光直直地看过来,冷嗤一声,“怎么了,看到我很失望?”
“是你啊!”阮昔难掩失望,“你来干什么?”
“不是你叫我来的吗?现在又摆这种脸?”
“你不是说不关你的事吗?”
不怪她没有好脸色,权晨的话那么寒凉,阮昔想起来就一肚子火。
权晨笑了两声,掩住喉咙里的不适低咳了几声,他为了李沐意的事情跑了一夜,嗓子干得快冒烟了,结果就是被眼前的女人训一顿,不免也太不值得了,“你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?想知道的话,跟我来吧。”
说完,人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