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诗哭哭嚷嚷一通,压根没有反应过来,脸上惨兮兮的,阮昔已经肉麻得受不了,赶紧把她推开,“什么好了?我好好的一点事没有啊。”
不过,拜童诗所赐,她现在倒是想起来自己被针扎了。
然后晕了过去。
令人心生疑窦的是,那针上的感觉,怎么这么像麻醉药呢?
而且地上铺的地毯也太厚软了,像是故意堆在那里一样,会有谁特地为了她准备在那里?只是担心她摔伤吗?
也巧得太真实了点,她做了这么多年的特工,可不是白做的。
阮昔回到床上,支着下巴,又让医生检查了一番。
眼睛一直在骨碌直转,思索着这一连串行为背后的目的,接着,医生在童诗晶亮的小眼神里吐出了几个字。
“万幸啊,少奶奶的毒已经解了,现在已经没事了。”
“真的吗?”童诗乐得跳起来了,“这么快就解了!医生,你真是个神医啊!”
她的样子像是要再度扑上去,医生早就领教过她的急脾气了,吓得躲都来不及,“不用不用,救人是我的心职,童小姐不要这么客气。”说完,脚不点地,赶紧溜走了。
当医生这么久,他头一次知道心虚的滋味,明明什么毛病都没有,偏要说中了毒,再编排下去,他自己都骗不过去了。
他一出门,阮昔就把胳膊上的袖子束了起来。
狐疑地眯起眼睛,对着童诗问,“中毒?解毒?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昔昔,你刚从死门关上走一圈啊。”说起这个,童诗的话夹子就停不住了,“要不是神医给你打了解毒针,你可就完蛋了,不过你放心,我已经替你谢过他了。”
“童诗你这个大迷糊!”
听到这个,阮昔感觉更不对了,她伸出自己光滑嫩软的胳膊,“你自己看看,哪有针孔?你就没注意这床上连个吊瓶也没吗?”
“解毒针又用不着吊瓶……”童诗的心消失在她的胳膊上,真的白白光滑。
一个针孔也没有啊?
“难道是打的屁股?”
阮昔一个手风过去,直接让童诗挡了回来,两个在床边斗在一处,僵持得难解难分,“你才屁股呢?你全家的屁股,真是个傻妞!”
“啊,你说我傻?我哪有你傻啊!”
童诗气极了,“这么老套的计也会上当,你真是个大笨蛋,被人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,去了鬼门关也是个糊涂鬼,人家鬼差看到你,肯定气得七窍生烟!都是被你给气的!我在这里为你担心个要死,差点都不想活了!你倒好,一醒来就冲着我发火,还跟我动手?你有没有良心啊?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?”
“无事非殷勤,非奸即盗!”阮昔被她一连串埋怨堵得一口气没上来,“你不知道我在哪中招的吗?还不就是你房间,不是你故意弄好了等我的?”
“哼,我就是害猪害狗,也舍不得害你啊!”
这个话可真难听了,阮昔气得要发疯,“你意思是我猪狗不如?这话可不是我说的!是你自己说的!”
两个人吵了半天,也不知道在吵些什么。
下人保镖都躲得远远的,没人敢靠近,生怕被殃及池鱼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房间里仍然吵得火花四溅,挣执个没完。
谁都领教过这两个女人的本事,不敢轻易去劝,再加了帮谁会都得罪人,所以只能眼观鼻,鼻观心,装作什么也听不见,默契地往耳朵里塞上了棉花。
厉少回来的时候,身上染了一身的血腥气,不让惊扰,自己去洗了个冷水澡,但他闻了闻,疑心身上仍然有点掩不住,他穿着浴衣出来,问了问管家。
管家表示什么都闻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