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林染懵了:“不是吧,我是让你有什么误解吗?你咋找我呢?”
“你不是一条龙吗?你陪我半个月再把我埋了,逢年过节给我烧点纸,三十万给你,这笔买卖不亏吧?”
林染想了想:三十万确实不亏,但谁知道这老头是真是假呀!
老头见林染不吱声,从怀里掏出存折:“自己打开看看!”
林染打开了,存折里面正好是三十万,他再次看了看眼前的老头:“大爷,你贵姓啊?”
“姓张!”
“张大爷,这钱你收好吧,我觉得你要是有亲戚,可以让亲戚照顾你。”这事儿我可不能干,他的亲戚要是知道了容易把我皮扒了。
“我就是一个孤寡的老头,我得了癌症,估计也就活上半个来月,趁着能动弹,我想感受一下有儿孙孝顺是什么感觉。”
“……”林染。
“你不要觉得我对你有什么目的,我观察你很久,你是一个好孩子,你有良心,曾经我也有一个儿子,结果啊,得病死了。”
张大爷叹了口气:“我老伴儿因为儿子没了,她也跟着走了,我浑浑噩噩在外面工作,攒了三十万,结果呢?人要走了,钱剩下我不甘心!”
“与其我把钱随便给别人,我还不如给你,你还能包我入土为安。”
林染心酸地笑了:“您想得还真周到!”
“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,我住在吉安村靠西,那边有一颗百年的大槐树。”
林染闻言瞳孔一震:“吉安村靠西大槐树下,那里的房子是我父亲师父地家呀!”
“我师爷姓……张……”林染想到这儿急忙跑进了屋,拿出了一张老照片与张大爷对着比较了一下。
“你爸走了快三年了,当初我遇到你爸的时候,他十岁,孤苦伶仃一个人差点饿死在路上,我把你爸带回了家,后来我没了儿子,没了媳妇儿,就把你爸当成儿子教育,没想到你爸成家后,你妈出了这事儿,我心里太难过了,我就离开了这个地方。”
“爷!”林染痛快地喊了一声:“你啥时候回来的呀?咋不早点过来呢!”
“我想看看你够不够仁义,你这一点呐,随了你爸!”
“爷,我扶您进屋,这钱我不要,我给您养老送终。”
林染记得父亲临走之前特意提过师爷的事儿,他说这一辈子没找到师父是他最大的遗憾。
“我回来三天了,我想给你爸上个坟,我又不知道他在哪里,你带我去吧。”
“咱现在就去!”林染明白师爷的意思,人要走了,就得落叶归根,从哪里生就埋哪里。
张爷爷跟林染进了屋,亲手拎起了两捆老式烧纸:“咱们走吧,你爸也想我了。”
“他临死之前一直提您来着,没找到您是他最大的遗憾。”
“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让你爸跟我干白事儿,如果他不干这一行,你妈也许就不会死。”张爷爷心里堵得慌,他觉得把林朝北的婚姻给毁了。
林染眼含热泪地摇着头:“不是这样的,我爸说过,要是没有您,他早就饿死了,他最感谢的就是您给了一个他谋生的饭碗。”
张爷爷轻轻拍了拍林染的头:“你是一个好孩子,朝北有福气。”
“上坟去吧!”
“走,我去看看我的大徒弟!”张爷爷真没料到林朝北走得这么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