趴在床头的清瑶眉心紧蹙,不知道梦到了什么,小脸仓惶。
她白净的额头都渗出了薄汗。
观南眼眸低垂,伸出手,用白玉珠触及她的额头。
很烫。
他看向窗棂外,月色如银,她的热症发作了。
观南动了动身体,灵力不稳,依旧无法显出蛇尾。
也罢,若是她真的看见,怕是会吓病。
握住清瑶的手臂,将她从地上拉起,抱进怀中。
她很乖,听话的趴在他怀里,脑袋依恋的蹭了蹭他的胸膛。
观南没有动,掐了个净水诀抹去嘴角的血,也散去他身上的酒气。
白玉般修长的手指将她的黑发理顺,观南垂下手,目光沉静。
蛇类生性冷血,鳞片寒冷刺骨,正好可以缓解她燥热之气。
观南强行运气,依旧无法显出,他眉心一蹙,连忙压住喉间的血。
他如今负伤,怕是压不住她的热症。
清瑶贴着他,身体越来越烫,等到肌肤开始泛粉,鼻尖也渗出热汗,才可怜巴巴的小幅度扭动身体。
她想要冰,贴着她的温度虽冷,却不够,压不住她的血液里的烫。
那是从心脏四面八方延伸而出的滚热,将她放在砧板上,用热油煎熬洗刷着,心脏跳动,便疼一分。
神思剧痛间,她咬住自已的唇,从心里劝慰自已。
清瑶,忍着,忍一忍就好了。
她微微仰头,呼出的气息温热,洒在观南的脖颈,男人面冠如玉,神色无恙。
仿佛怀中只是寻常物件,无法动摇他分毫。
观南阖上眼,指腹碾动着白玉珠。
对他来说,怀中的清瑶的确同普通生灵并无差别,他的情绪毫无波澜,哪怕她因为疼痛溢出一两声泣音。
他有怜悯之心,所以他让清瑶坐在他怀中。
旁的,他已无能无力。
清瑶的小手动了动,她睁开眼,琥珀色的瞳孔没有焦点,水雾一片。
她难受,胡乱的想抓住什么,无论怎么动,都贴不到那让她舒服的温度上。
羽毛一般的隔靴搔痒,令她莹润的小脸附上委屈。
思绪很乱,全身都疼,她忽然想着那个黑雾,将她完整包裹,冰冰凉凉,无比舒服。
他在哪?
那个如鬼魅般的邪物,吻着她耳尖低笑的男人……在哪。
不对,清瑶的手揪住上方的衣领,明明是雪松般清冽的味道,抱着她的人是谁……
她睫毛颤动,看着不停晃动的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