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慕从我手里接过灯泡,站上凳子把旧灯泡旋下来,再把新灯泡换上去。
悲剧就是这么发生的。
老旧的钢索不堪重负,沉甸甸的水晶灯就这么连着电线掉了下来,饶是陈慕反应快,躲闪及时,金属的灯罩边缘还是擦破了他的额头。
因为我站的方向不同,所以没有受到波及。
陈慕低下头,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。
可能我的脸色太难看,陈慕反过来安慰我:「看着吓人而已,只是划破了一道小口子。」
我掏出手机,火速地叫了车。
扶他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。
伤口不大,还是缝了好几针,陈慕没打麻药,嘴唇抿得发白。
我看得都要哭了,一摸脸,真哭了。
他牵了牵唇:「幸好没砸到你身上,不然不是要哭成小花猫了。」
「会不会留疤啊?」我含着哭腔。
「怕我不好看?」
我盯着他的脸。
「应该……不会不好看。」
他摸摸我的脑袋:「那就别哭了。」
我终于想起来问这个问题:「你怎么会来找我?」
陈慕顿了一下。
「夏秋换季容易花粉过敏,妈妈担心你,让我来给你送口罩和药。」
妈妈应该是感觉到了我们在闹别扭,特意安排机会让他来找我。
「这种事情,你发消息提醒我一声就好了。」
陈慕复杂地看了我一会儿。
最后淡淡「嗯」了一声。
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,我有点失落。
确认没有大问题,医生开完药,给我们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出院了。
陈慕走在我身侧,我其实想扶他,但是又觉得有肢体接触很尴尬。
毕竟已经不是单纯的兄妹关系了。
站在医院门口,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就此分开,陈慕挥手拦了辆车,打开车门看向我,「你这几天住宿舍?」
「嗯。」
「郭净回家了,去我那里坐坐吧。」他指指自己脑袋,「因为你受得伤,可以申请一顿晚饭当报酬吗?」
他从大三开始就在校外租了房子。
陈慕说这话的时候,嘴角微微笑着,态度很自然。
我点点头,坐进后座。
可我已经没办法像以前一样自如地和他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