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拱着背子坐起来一口气同她将话讲完:「首先,别人都跟你说他好可能是因为你先开口夸过他好,至于他本人是个什么玩意你自己长了眼睛心中应该有评价,少年人是爱折腾但不代表就应该将自己往废了折腾。其次,上到你父亲母亲下至你身边姐妹兄弟,哪一个不是真心实意爱护你,觉得你是他们天大的宝贝,又何必去为了一个对你横眉竖目毫无风度的男人弄得自己忧郁烦闷,这是在轻贱那些爱你的人。」
「最后,你要是再扰我休困,我明天我就将你钉在门板上要你整日出不了门!」说完这句,我闷头倒下。
宋如织是这么被我唬住了,愣了好半天,最后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她的床榻上。
等到了第二日时,她看向我的眼神中,分明多了几缕敬畏。
我来不及管她,匆匆梳洗过后,便去往中庭做早课,之后便是去佛前焚香诵经祈福。
我自以为去得足够早,定能给娘娘留下一个好印象。
等到了时,才发现娘娘竟已在佛前跪坐了一整夜,她一身素衣,手中挂着一串菩提子,周身香烟缭绕,娘娘阖着眼,面色慈悲又虔诚,正如一尊圣洁的菩萨。
她发现了我,朝我慈爱一笑,随即伸出手来:「你叫雯玉,对不对,好孩子,到这边来。」
我小步快走到了娘娘身边,先向娘娘端正行了礼,才在她身旁坐下。
随后我便同着娘娘一起诵读经文,这一次,我绷直的背变低了一些。
我在娘娘与佛祖面前,为自己心中的那点算计自觉羞愧。
就这样,我跟在娘娘身边,度过了初到西陵寺的前一个半月。
中间发生了一道小插曲,有从黄州逃命来的灾民,浑身是伤地闯进了西陵寺。
当时的我与一众贵女们正在佛前诵经,众人乍见了陌生男子,皆被吓了一跳,还是娘娘叫来了护卫将人看住,又去唤来了御医。
那人闯进来时,几近气绝。
御医将他唤醒,也不过是气若游丝吐出了几句,便再度昏睡过去。
也是那时,我才知晓,黄州的灾情,已经到了要百姓易子而食的地步。
可是圣人明明三开国库,拨齐了赈灾的银两下去。
当夜,住着那灾民的西北角屋子便莫名走了水,火势一路窜到我们背后那一排屋子,宋如织被惊醒后直接穿着亵衣,将我就着榻上的被子一裹一道扛了出去。
待到我醒来后只能将她裹进同一条被子里,我俩在院中坐了半夜。
万幸的是烧毁掉的是我们隔壁那间空的屋子,我和宋如织的行李都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