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平之这人,素来胆小怕事,见到这个阵势,当即吓的腿肚子都转筋了。看着村长等着两只铜铃一般大小的眼睛,带着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堵在了自家的门口,周平之不禁暗自后悔当初不该太势力眼,这不报应找上门了?
可是后悔也晚了,村长家给的两千块的彩礼钱,已经全部都给女儿治病花掉了。如今家徒四壁,除了还有两亩薄田之外,再也拿不出一点值钱的东西。
害怕归害怕,此时大门都已经被人堵上了,周平之只好硬着头皮出去和村长解释。
可是村长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,根本不听周平之的苦苦哀求,任凭他说破了嘴皮子,人家就两个字:还钱。
万般无奈之下,周平之只好给村长写了一张借条,期限是三个月。如果三个月之内不能把钱还清的话,就用所有的家产来抵债。
打完了欠条,村长才带着人离开,只剩下欲哭无泪的周平之一家三口人,大眼瞪小眼的相顾无言。
两千块钱对于周平之来说,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。思来想去了整整一夜,周平之猛的记起来,年前同村的葛二蛋回来过年的时候说过,大城市里的钱很好赚,随随便便一个月都能赚几千块。
为了还掉村长家的钱,也为了多赚些钱给女儿治病,周平之一咬牙,转过天卖掉了自家的两只猪崽,凑了些路费就出来打工了。
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。
本来以为大城市里的钱,真的如同葛二蛋嘴里说的那般,随随便便一个月就能赚几千块。可是真的等到自己出来的时候,才发觉想要赚钱简直比登天还难。
四处碰壁了差不多一个多星期,周平之这才在一处工地,找到了一份出苦大力的活计。虽然工资很低,每天只有几十块钱的收入,可总比坐吃山空来的好。
累死累活的干了两个多月,眼看就要到欠条上写的还款时间了,周平之的媳妇突然给他来了电话,说女儿的病突然好了,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。
村长托人来告诉他,说是彩礼钱不要了,亲事还算数。周平之的媳妇高兴坏了,这才打电话让他回去。
听到这里,老马皱着眉头道:“不是我说你,周老哥,你还真打算让女儿嫁到村长家去?不说村长儿子是个残疾,就说村长的人品都够操蛋的了,你忍心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了推?”
周平之叹了口气,背驼的更狠了一些,沉声道:“兄弟,不瞒你说,自从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,我算是看清楚了,无论多有钱最重要的还是人品呐。”
顿了顿,他接着说道:“这次回去之后,我先把村长家的彩礼钱还上,然后再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把女儿嫁出去。钱不钱的不重要,关键是人品一定要好。”
老马一拍大腿道:“你这么说就对了,如果你们村子的那个狗屁村长找你麻烦,你就来马家堡子找我。他娘的,一个小小的村长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。”
周平之听的非常感动,使劲的点了点头。
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,周平之问老马道:“大兄弟,我看你混的这么好,在大城市里一定有个好工作吧?”
听他这么一问,老马当即来了精神,把警官证掏出来在周平之的面前晃了晃,道:“不瞒你说,兄弟我现在是北海市的警察,不过这只是副业而已。”
周平之惊讶的长大了嘴巴,不可置信道:“我的那个乖乖呀,都是警察了,怎么还能算是副业呐?”
老马压低了声音,如同特务头子接头一样,神秘兮兮的说道:“我真正的主业是茅山派的阴阳侦探。”
周平之一脸茫然,道:“那啥侦探要比警察的官还要大吧?”
老马道:“所谓的阴阳侦探,和警察不是一个系统的。这么和你说吧,周老哥你瞧见我身边这两位没?和我一样,都是阴阳侦探,我们是专门捉鬼驱邪的法师。”
但凡是交通闭塞的山村,对鬼神之事向来是敬重有加,其中又以东北的农村,由于萨满之风盛行,鬼神之道更是横行。
周平之嘴巴长的都快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,过了半晌,才在我和凌云子的脸上扫了一眼,忙不迭的说道:“原来几位全都是萨满大师,真的是失敬失敬。”
老马无语道:“我怎么就和你解释不明白了呢?周老哥,我已经告诉过你了,我们是茅山派的阴阳侦探,不是萨满而是法师。”
为了使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,老马接着说道:“法师你懂么?如果说萨满是临时工的话,那我们茅山派的法师,绝对是在编的工作人员,是得到承认的。”
他越是这么说,周平之越是迷糊,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分的很明白,那就是我们几个既然都会捉鬼驱邪,那么肯定都不是凡人。
看着他一副扭捏拘谨的样子,我不免有些好笑,忍不住开口道:“周老哥,你可被听老马在那满嘴跑火车,不过是谋个出路混口饭吃罢了。”
不想老马听我这么一说,却不乐意了,他开口道:“有道是三百六十行,行行出状元。张小凡你也别在那妄自菲薄,如果论资排辈,咱们几个绝对是这行里的状元的不二人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