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走进沈逸寝宫,乔柏鸳在他床边哭成了泪人,看见我,冰冷的眸子剐了我一眼。
我无视她的眼神,心思只在沈逸身上。
我转过身对老太妃说:「请太妃让闲杂人等离开,仅留御医在门外候着。」
乔柏鸳脸色陡变,与老太妃对视,带着满腔怒火跟老太妃一起出去了。
堂堂王妃,被我说成闲杂人等,哪个能受的了?
我对女人一向慈善,觉得天下女子活着真的不容易。
前提是,这个女人跟我的男人毫无关系,就算有关系也别来招惹我,我没有害人之心,但谁害了我,我同样不会放过。
人走光了,我仔细打量床上面色苍白的人。
我握住他的手放在我脸上摩挲,「傻不傻啊你,我说什么你都当真?你平日里的智勇无双呢?」
由于发着烧,他的掌心很热,那热像是岩浆炙烤着我的心。
若有一天他知道,我回到他身边另有所图,他会不会后悔今日为我所做的一切?
我的泪流入他指缝里。
御医把药端来,我抿了一口含在嘴里,也不避讳御医在场,俯身覆上他的唇,渡到他口中。
守了他两天两夜,王爷终于醒了。
眉目间还是倦怠的,看到我时,眼神却是晴朗欢快的。
他唤我,「清儿……过来……」
我展颜笑了,喜悦的泪潸然而下。
他还不知道,昨日我已经和他成婚了。
老太妃以冲喜为由,把我们的婚事办了。
不过跟我拜堂的是一只公鸡。
婚事办得仓促,但礼算是成了,名分也是有了。
乔太傅面上不好看,可沈逸人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,娶一个妾侍冲喜,这时候谁阻拦都不合适。
圣上和老太妃说:「没想到三弟还是个痴情种啊。」
老太妃老泪纵横,「御医说他这次就算醒过来也得落下病根,再不似从前生猛了。」
圣上宽慰,「三弟身子底子好,太妃莫担心。」
我把这事一五一十的跟沈逸说了,沈逸幽幽叹息,「可惜我没能亲自跟清儿拜堂,没有亲眼看见清儿穿红妆,亲手揭开清儿的红盖头……」
他说完,抬眸一笑,「罢了,只要清儿在我身边就好……」
他让自己伤口溃烂,落下病根,不仅仅是为了让我入府,还为了向圣上证明,他身体毁了,回不到战场了,对圣上没有威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