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转了个念头后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。
电话第一声嘟声还没响完,电话就被接通了,葛言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梁嶶,你可算舍得联系我了,你在哪儿!”
他语气急速的问我,就像很担心我似的,但我早已把他看穿,他不过是想确认我有没有死掉罢了。
我冷声道:“托你的福,还活着呢,暂时也死不掉。”
“你非……”他顿了顿,把声音压低了些,“你现在在哪儿?”
“葛言,你不必假惺惺的来这套,我就算露宿街头也比在你眼皮底下讨生活强。”
他好像是叹了声气儿:“我是在关心你。”
“可我不需要。”
他久久没说话,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很沉。在沉默的光景里,只有风雨声在耳边回荡。
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,正准备挂电话他却说:“我错了,梁嶶我错了。我今天所说的话以及之前的行为,都是因爱生恨的报复。而以工作之名把你留在身边,也是出于情感需求。我一直对你欺瞒我的事耿耿于怀,可我也放不下你,只能在折磨你的时候也折磨我自己。可在联系不上你的这几个小时里,我想通了很多事情。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和你置气上,我应该放下执念和你重新开始。”
我被他的话逗得大笑起来,可嘴巴却尝到了苦涩的味道,我用手一摸,才发现我流了很多的眼泪。
我擦了擦:“葛言,我梁嶶被你骗一次是单纯,骗两次是傻,若被你骗第三次,那我就是蠢货一个了。你收起你伪善的面孔吧,就算你用尽甜言蜜语,我也不会被你蛊惑。若是你想用这种方法让我放弃争夺旭旭的抚养权,那你的算盘就打错了。”
“你要怎么才信我?”他急切的说。
我走到床边看着外面下得路都看不清的暴雨,狠了狠心,一字一顿:“你现在能穿越半个纽约城来找我,我就信你。”
我本意是吓吓他,因为觉得他不会来,想以此来让他原形毕露。可他却毫不迟疑的说:“地址。”
“你真要来?”
“你给我地址就好!”
我咬咬牙,把坐标给他发了过去。
其实我发出去就后悔了,这么大的暴雨,别说开车了,估计地铁都停运了。但转念一想,葛言根本不爱我,他不可能真做出冒性命之忧来找我的事的。
如此想着,心踏实了一些,可躺回床上后却又惴惴不安起来。
大概20分钟后,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了我手机上,我接起来后就听到洪秧的声音:“梁嶶吗?”
一听出洪秧的声音,我的心就更慌了:“对,什么事?”
她的声音尖锐起来:“你到底和葛言说了什么,竟让他在这种台风天开车出去找你!”
我感觉我的脑袋就像被人用木棍砸了似的,嘭的一声后,耳朵也有几秒的失聪。“什……什么?你说什么?”
“葛言一整天都在联系你,你们通话的内容我也听到了。梁嶶,若是葛言有了闪失,我让你陪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