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边脱外套边说:“你没睡?”
我看着他:“我说了等你的。”
他脱衣服的动作滞了一下:“吃过东西了吗?”
“不饿。”
“那就是没吃,我去煮点东西给你。”
他说完转身就要去厨房,我出声叫住他:“不用了,饭不吃一顿不会死,但若你再回避,我可能会被逼疯。”
葛言迈出的脚步慢慢收了回来,他笔挺的背在某个瞬间好像变坨了,好像整个人都被抽干了力气似的,而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。
我连忙用手背擦拭干净,而他恰好转过身来,我们四目相对,但很快又心虚移开。
他步伐缓慢且沉重的走到我身边坐下,双手交握放于两腿之间,侧过脑袋看着我:“我准备好了,你想问就问吧。”
我吞了一大口口水,感觉小腿肚已经抖得停不下来,但我还是故作镇定:“洪秧和丁书景的事,你有没有参与过?”
葛言快速看了我一眼,眯着眼摆出听不懂的样子:“你在说什么?我完全听不懂。”
我低头抿唇苦笑:“是吗?那我就问得再直白一点,洪秧和丁书景会出现在一个房间,是你精心布局的吧?”
他摇摇头:“我还是不懂……不是,你怎么会这样问?”
“葛言,你是在试探我有没有证据吧?”我沉声说,“可你不用试探我,我既然会这样问,自然是有些底气的。”
他交握的手慢慢收紧,灯光昏暗下,都能看到鼓起的脉络。
他站起身,在客厅里走了几圈,又掏出烟想抽,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打火机。他索性把烟一揉,随即扔进了垃圾桶里,像是下了重大决心似的走到了我面前。
我以为他会承认,可他竟说:“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,让你对我这般发问,但你这样问我,让我觉得很受伤。我累了,不想和你争论,我今晚睡客房。”
他说着真往客房走去,我的故作冷静在这一刻瞬间崩塌。
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怒吼:“葛言,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?那行,我就把我掌握的证据都给你看!”
我播放了昨晚丁书景和章程之在路边说话时我录下的音,葛言停下了脚步,听完后他似乎松了口气儿,转过身看着我:“这只是他们喝醉后的聊天而已,这能说明什么?”
“单是录音是不能说明什么,但我所掌握的还有很多。”
“什……什么?”
“比如之前在你U盘里听到却被你删除掉的音频对话,经过比对,和丁书景对话的男人正是你的私人助理章程之。他让丁书景去楼上房间睡觉,说为他安排了美女,而丁书景在把洪秧灌醉后,把她送到了同一个房间,这是你们里应外合。再配上昨晚他们醉后的对话就更好理解了,钱子枫为了能讨你欢心,与你合作,才会害了三个人和两个家庭!”
葛言还在狡辩:“这都是你的猜测,你是狗血电视剧看多了,才会浮想联翩。我知道洪秧的事让你很难过,但你也不能这样说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