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交代,向绾绾为人谨慎,在他伙同堂弟决定做这件事后,她给了他们一笔现金,说以后尽量别碰面,也别电话联系,后续的款项也会以现金付给他们,地点就定在公园的垃圾桶。
联系方式通过不实名的QQ联系,内容通过表情包来表达。比如说事情已经搞定就发恭喜发财,要交易就发红包拿来。
而他们在逃跑的过程中与向遥联系过,向遥说他们绑架罪已经成立,就算兜出她也改变不了什么。倒不如编造个抢劫的借口,这样能轻判,而她也会补偿他们每家两百万,等他们出狱后,还会为他们安排工作。
他们的家庭比较困难,以目前的生活方式来看,全家人苦一辈子,都苦不到这么多钱,所以他们就接受了这个提议。
而之前每家一百万的事,就是向遥怕他们反悔,给他们吃的定心丸。
事至此,已经真相大白,向遥的律师的申辩都显得特别无力。向遥最开始哭叫着否认,但在他们提供了证词和QQ后,她知道回力回天,才安静下来。
从她耸动着肩部的背影来看,她好像是哭了,但她的忏悔来得太晚……
因为葛言的案子是随后审理,所以没当庭宣判。
葛言的案子开庭时我也进去旁听了,我坐在最不显眼的角落,视线集中在原告席的葛言身上。
他们都已认罪,法官要综合三个受害人的情况来量刑,最后宣判的时候,结果和我们预想的差不多。
向遥作为幕后指使者,大半辈子都得在监狱度过,那对堂兄弟也得用最宝贵的青春去忏悔。
散庭后,我本想多看葛言几眼,但谭欣却拉着他朝我门走了过来:“之前我忙着照顾我老公,没怎么关注这个案子,没想到你们会是这起绑架案的受害者。这也算是特别的缘分了,这个月的14号,也就是本周周六是我们举办婚礼的日子,希望你们能来,就当是庆祝大家都劫后余生了。”
葛言的眼睛凌厉的削了她一眼,声音不小不大:“你别整这些有的没的。”
谭欣笑,冲他发射撒娇:“你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的患难之交了,我这怎么能叫津整没用的呢。”
她说完又看向我们:“大家别把我老公的话放心上,他大病初愈,为人比较敏感。但我觉得做人得讲礼尚往来,要不是你们报警,我老公估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,就算你们不能来婚礼,我也想找个机会感谢你们。”
她口口声声说要感谢我,但我听出了她的画外音,她其实是在责怪我们让葛言受牵连。
我和周寥、向绾绾交换了眼神,他们显然也听出她的话里有话。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,周寥往前走了两步挡在我面前:“我们会备份大礼送到你们婚礼上的,至于人就不去了,毕竟你们的婚礼是隆重而私密的场合,外人去不合适。”
周寥把“外人”两字咬得很重,说完一手牵着一个就走了。
到了车上后周寥岔岔不平:“这个谭欣心机够重,说话含沙射影的,她不就是在怪我们牵连了葛言吗?他直接骂我们一顿,或者送我们几个白眼我们倒能诚心道歉,这样一弄反倒觉着恶心。她还一直拉着葛言秀恩爱,葛言明显很排斥,估计她知道你和葛言以前的事,才故意想刺激你。”
我叹了声气儿,看向车外川流不息的车流:“不管怎么说,我差点害死葛言是实。去他们的婚礼送祝福不合适,但我还真得好好想想该送什么礼物给他们,既能表达歉意,又能表示感谢。”
周寥嗤之以鼻:“你就别找虐了,你就算送他们座金山,也会被曲解的。”
“他们曲解是他们的事,我送了只求自己心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