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怎么。”故作冷静。
沈遐终究不够了解她,看不出端倪,只觉得她张着唇的动作不自然,而且更奇怪的是,明明她刚擦过嘴,唇色怎么还红得潋滟,在灯下犹如柔嫩的一瓣花——不该看了。
吃完后沈遐叫车送明蔚回酒店,才发觉订的是同一家酒店。也合理,潞安旅游业不是很发达,电视台附近最好的酒店就这么一家。
等车的时候没人说话,明蔚随口哼了一段旋律,只两句就收了,沈遐说:“我听了你的专辑。”
明蔚说:“嗯?”
“所以今天不是说假话安慰你。”是真心觉得你唱歌最好听。
明蔚都快忘掉输给冉疏这事儿了:“不是,我是说你怎么突然想到去听我的歌?”
“……觉得它们可能会是传说中的‘刺激源’,能让我恢复记忆。”沈遐垂头丧气,“毫无作用。”
明蔚愣了两秒,受不了地爆笑出声。
实在太荒唐了,这番对话。
“怎么想的你,又不是童话故事!”
沈遐看她笑,也跟着笑起来,道:“有个事还得拜托你。”
“什么?”
他将手机打开。
“加一下微信好友吧,可不可以?”
明蔚抬起眼皮瞟他一眼,顿了顿,“行吧。”
行字后面的“吧”,说明还不是那么情愿。
也算是阶段性胜利了,沈遐安慰自己,维护和明蔚的关系——是沈总给自己设下的一个小目标。
明蔚一边操作一边问他:“哪天回上海?”
“明天下午。”意料之中,做老板的一向很忙。
次日下午沈遐临走前,想起报备行程,给明蔚发了一条不咸不淡的:走了。
明蔚正半躺在床上看乐谱,看到消息后下意识翻身瞄向窗外,不知何时起下了细细密密的雨。潞安的雨比香港的横风横雨温柔得多,像一场乳白色的浓雾。
明蔚问他:走了吗?
沈遐回:在等车。
他行程匆忙,恐怕不记得带伞。明蔚心里突兀地冒出这个念头。
她又翻了两次身,试图集中注意力到乐谱上,屡屡失败,恼火地比了个脏话口型,跳下床披了外套。
她平时出门就带团队,行李箱里常备两把以上的伞。
明蔚拎了一把银边紫色的折迭伞下楼,电梯开门,走过转角,到大堂处刚好瞥见沈遐立在玻璃旋转门外,屋檐下,手里没有伞。她松了口气,向他走去。
沈遐望见她时,车适时地到了。明蔚在那一瞬间反应过来,她想多了。
沈遐搭车直接到机场,一路上哪有淋雨的机会?
人压根用不着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