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里,看着旁边垂落的柳条:「柳仙怎么样了?」
我爸轻呼了口气:「浇了汽油,火势大。住在城南的那些人,谁家没个孩子认柳仙当祭爹啊,这些年那里烧纸的少了,怕起火旁边有些人家备了灭火器的,就自发灭了火。树大,就是烧卷了一些柳条,应该不会死。」
「放火的就是吴怡,她估计认出了柳升,也知道她搞那些邪门歪道不能害你,是因为柳升才没成功,就去放火烧柳仙引走了柳升。」我爸沉叹着气,搂着我到上面的车上等着:「还要做个笔录。」
我爸怕我乱想,就在一边絮絮的跟我说着,他接到电话赶过去,那边火已经灭了,大家聚在柳树下面都挺可惜的。
他有经验,就先查了附近小卖部的监控,认出了放火的是吴怡,毕竟她穿的裙子还是我的,他就怕吴怡再搞事情,就报了警,然后打我电话,一直没人接,就赶了过来。
「柳升呢?」我瞥眼看着我爸,轻声道:「你看到他了吗?」
「我也好奇呢,他比我先知道,到了树下,却没有看到他。」我爸也满脸疑惑,好像想到了什么,帮我将衣服扯紧点:「他救了你,我们一家都会报答他的。」
当晚我去警察局做了笔录,没有说那巫术娃娃的事情,只说吴怡引我出去,跟到河边,跟我说了很多话。
至于说了什么,我也没有太隐瞒。
有关我和吴鹏离婚的事情,吴鹏手机里有吴怡公寓的监控,警察可以查他们兄妹的关系。
我也有当初和吴鹏提出离婚的录音。
做了个笔录,我就跟我爸回去了。
吴鹏和吴怡的消息,我爸也没告诉我。
只是在到家的时候,我想着吴鹏他爸来了,吴鹏和吴怡都在警察局,他一个人在外地,人生地不熟的,想让我爸去给他送个饭什么的。
可我爸却只是看着我,最后咳了一声:「他也被吴怡杀了。吴鹏把他叫来,就是让他带吴怡回去的,让他管好吴怡,不要让吴怡再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。这几天里,吴鹏一直守着吴怡,寸步不离。」
「可今天吴怡他爸来了,吴鹏想着他守着吴怡,就去殡仪馆,想多给点钱,托关系,在没有销户证明的情况下火化他妈尸体的时候。吴怡因为不想打掉吴鹏的孩子,也不想被带回去,杀了她爸,跑出来找你。」我爸叹气了口气,没有再说后面的事情了。
坐在露台,喝着昨晚剩下来的酒:「我听吴鹏提过他爸妈,他们想要孩子,想得很,到了四十岁了,还花大价钱领养了吴鹏,又生了吴怡。」
「可对吴鹏而言,他妈对他不是打就是骂,他爸从来都是板着脸不说话的。所以他才这么努力的读书考出来,才会不顾一切,把吴怡带出来。」我爸咂了口酒。
眼睛有点发迷的看着我:「可惜了!」
我坐在露台边,摸着苍翠的绿植,看着那个焦黄的柳条环,对最近发生的事情,感觉有点恍然。
结婚后,我有时会听到吴鹏在阳台打电话,有点气急败坏,说他出钱,让他爸妈去县城陪吴怡,现在有条件,好监督吴怡读书。
可每次他爸妈都是不习惯城里的生活啊,说吴鹏以前还要带着个吴怡,还不是考好了,他有那个钱,还不如寄回去,给他们养老。
还说吴怡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,不争气,以后就靠吴鹏这个哥了,等高中读完,就给她找个厂打工,早几年挣钱也好,到时让吴鹏介绍个合适的同学娶了吴怡就可以了。
我能感觉到吴鹏光是接电话,就有那种有理说不清,还喘不过气来的感觉。
他们当爸妈的,根本没有尽到当父母的责职。
别人父母,是想孩子长成参天大树,开花结果。
吴怡爸妈哪会给孩子成长的机会啊,一长点叶子,就揪着吃掉了,根本不会有长成大树和开花的机会。
听吴怡的话里,好像她在学校寄宿的时候,还被欺负霸凌,可她爸妈一点都不知道。
吴鹏提出花钱,让他们去县城陪着,他们都不愿意。
吴鹏,对于吴怡而言,真的是唯一了,加上没有人关心她,她心态才有点扭曲。
我没有再想吴鹏吴怡的事情,休息了一下后,还是开车去了柳仙庙。
原本成萌如盖的大柳树,散开的柳条全部被烧焦了,还有着重重的汽油味。
老井那边,时不时有人聚在那里,看着柳仙议论纷纷。
医院给我柳叶银镯的老阿姨在打水,冲洗着柳树的树身。
我围着柳树转了几圈,没有找到柳升,心头隐隐有了担忧。
从小卖部买了树和软毛扫把,我帮着把水拎到柳树下,问老阿姨还记得我吗?
那老阿姨正用布一点点的擦着树身,转眼看着我,脸色有点发沉:「怎么会不记得。」
「那您有看到柳升吗?」我见她用布,就又把扫把放下,也从她那里拿着浸湿着布,擦着树身,怎么也得要把汽油擦掉一些吧,要不然夏天一热,又怕再起火。
这是棵树,又不能用其他的洗涤剂洗。
「柳升?」老阿姨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