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件衣服,就要一个普通家庭半年生活费。玉荷家里并不富裕,是很普通的小城家庭,父母做点小生意,养活一家。
所以,绝对不会买这种要七八千一件的衣服。
“你哪来的钱。”
他不想去多想,但不得不去多想。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,有什么能力买这么贵的衣服。
兼职?不可能。
她的身体承担不住,那些店家也很难接受。玉父陈母宠她,但也不是无脑宠,不可能拿一家半年的生活费去买一件夏装。
所以只有一种可能,包-养。
某些社会人士最喜欢引诱年轻不懂事,又有点小虚荣的女学生。而她,那么漂亮。
被看上很正常。
裴燃不想承认,也不得不承认,眼前的女孩并不善良,甚至并不纯良。
她没有其他人的羞耻心,更没有道德观。只要有人提出要求,给了她一定的好处,她大概率不会抵抗。
而那个印着黛兰的标志,就是证明。
“我问你,哪来的。”是压制不住的怒火,是遏制不了的血气上涌。
他起身握住女孩的手,将她拉近,逼问。裴燃快气疯了,他不该这么气的,可是控制不住。
“我问你,哪来的!”
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,不吓到缩在软椅里的人。
但不管他怎么克制,不满的情绪还是泄露一二。这也导致被突然问话玉荷有些不耐烦起来:“关你什么事,赶紧给我放开,疼死了。”
她甩着手,试图把对方紧握在她腕上的手甩开。
但她力气太小,就算用了很大力,也只是晃动一二,手腕还稳稳被对方禁锢住。
甚至那理所当然,不当一回事的无所谓状态也变相激怒裴燃。他想逼问,想说很多话,但不能说。
这辆车里不止他们两人,还有另外两个外人。被人包-养,给人当情-妇说出去会毁了她。
而她那纯白的眼睛,就那么静悄悄地看着他,眼里有愤怒,有不理解。就是没有羞耻,没有后悔,没有一点正常人该有的情绪,天真到残忍。
如同裹了透明糖霜的毒药,漂亮,纯真,却剧毒。
沾一点,就要死无全尸。
她认为那只是些小事,不值得一提。一直都知道的,她就是这样一个人,她很坏,坏得彻底。
从小就坏,还会撒谎。
裴燃突然觉得很无力,玉荷不会变好,永远也不会。她就是个天生的恶棍,能因为一颗糖推人下河,也能因为钱去做那种事。
他应该疏远她,远离她。
可他做不到,就像一个受虐狂,明知道她会做不好的事,甚至伤害他,还是忍不住靠近。
甚至于,想要扳正她的思想,救赎她
他压下心底翻江倒海的情绪,垂下眼眸,冷淡道:“你们先下去。”
静地掉一根针都能听清楚的车内,这句话格外明显,司机没有犹豫,得了要求,赶紧将车停在一处安静隐秘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