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能不恨,他恨得想要撕碎一切。
阴沉,阴翳,可能怎么办?他能质问?不能,不可以,一旦问出口,他就不再是她喜欢的好工具。
敛去眼中猩红,克制住情绪。简泊舟低下头,随意抹去手指上的血,便继续处理那堆莲花。
或许是等得不耐烦,那立在一边的女人,冷淡道:“莲花给我吧。”
也是这时,简泊舟将莲花捆好。
他没有多言语,沉默地站起身,将捆好的莲花以及荷叶抱进怀里,随后又提起那堆莲子。
青年身高腿长,一米八九的身高,宽肩窄腰,衬衫小马甲,灰褐色西装裤。戴着副金丝边眼镜,看着斯文儒雅,清俊异常。
他长得好,五官精致立体。
待人接物,也一向让人觉得温和有礼。此刻他弯起两边袖子,露出修长健壮的手臂。
他看着斯文,但并不瘦弱。
高大挺拔的身形,给人极强的压迫感。微微露出的手臂肌肉,也能让人知道他并不好惹。
穿衣服是绅士,脱下正装是乡野糙汉。乡野里的糙汉子,有力强壮,像一头永远不会累的蛮牛,能干会干
他就那么跟在她身后,目光如烈焰般滚烫炽热。他很想告诉她,他老了,该死了,为什么就不能再换一个丈夫?
被他目光紧紧跟随的女人,一直未回头,也只有不回头,才能让他紧盯。
一前一后,缓慢悠闲地走过田埂,进入村道,随后来到祠堂。
“我来吧,夫人。”两人刚一到祠堂门口,那跟在她身后的青年男人便
立马开口。
玉荷听到这话,便停了继续的步子。其实他不开口,她也会自己停,因着多年养尊处优,被人伺候的习惯。
他绕过她,来到祠堂大门前。
拿来堵门的装置,推开大门,随后让出一条道,先让她进入,紧接着才跟在她身后。
进入祠堂,玉荷先一步去到室内。而简泊舟则是先去厨房,将新鲜莲子放下,随后又拿着那堆莲花来到一处安静卧房。
玉荷已经在室内,她坐在床沿,看着病榻上陷入昏迷的男人。
他的进入,带进一阵风声。
因着那声响,玉荷微微皱眉,见她看来,简泊舟轻声解释:“这莲花新鲜,放在祖爷爷室内再合适不过。”
只要一提到那人,女人再皱的眉头都能松动。简泊舟也是吃准了她这一点,才敢在这时突然进入。
他来到窗台边,将花瓶里的海棠取出,插上粉色莲花。做完这些,才重新摆上窗台边的瓶椅。
而这时,女人的心思也全在病榻上那人身上。她握着手绢,替那人擦拭额角,手心,动作温柔仔细,亲力亲为。
好一对,恩爱夫妻。
床上那人四十左右男人模样,清冷如松,眉眼寡淡冷沉。
此刻,正昏迷不醒。
这是她的丈夫,一个普通人。
玉荷细心替他整理身上衣着,擦拭腕骨手掌,静默片刻后才缓慢移开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