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念衾脸色惨白,连声音都沙哑了。他靠在车子后座的椅背上,双手揉着额角:“我要回家。”
“那边堆了很多记者和歌迷。”小秦担心苏念衾一出现就无法脱身,也真怕他撑不下去。
“无焉在家里,她不能没有我。”
苏念衾极其疲惫地闭上眼睛,其实有时候这句话几乎可以变成:他不能没有她。
事情由小秦安排,另一辆车带了好几个人去接桑无焉。然后车从高速公路路口绕了好几次才躲开后面的跟踪。
两辆车约好在一条僻静的巷道碰头。
桑无焉打开车门看到里面合眼假寐的苏念衾。
“念衾。”
他听到她的声音后,一掩方才的疲惫,在嘴角缓缓绽开一抹笑容,张开双臂:“无焉,让我抱抱。”
“你吃饭没有?”桑无焉坐在他怀里。
苏念衾微笑着摇摇头。
桑无焉一副“我就知道”的表情。然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盒,打开来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。
“有一点煳,但是还不至于喝不下去吧。”桑无焉解释。
苏念衾头一次一点眉头都没有皱就喝了下去。
“好喝?”
苏念衾不说话只是随即吻了她。
那个吻深深的却格外温柔,米粥的味道残留在苏念衾嘴里。还是有很大的煳味,而且味道太咸,桑无焉在心里总结。
热吻中,苏念衾捉到桑无焉的手,摸到无名指上空荡荡的,于是缓缓放开她的唇,问:“戒指呢?”
“出门前洗脸时取了就忘戴了。”她急忙解释,实际上她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那个戒指,却又不敢说。
“戴上去就不应该老取下来,你记性也不好,万一弄丢了,我顶多再去为你买一个,可是你自己又会觉得不吉利。”以前苏念衾见她不戴戒指总是会大发雷霆,这一次居然没有生气还跟她和颜悦色地讲道理。
暴君也有讲道理的一天,这倒叫桑无焉有点无所适从,完全像只犯了过错的小猫,没有半点反驳。
“我们要去哪儿?”
“可以去酒店。”
桑无焉建议:“要不我们回你以前住的那套电梯公寓吧,我不喜欢酒店。”
苏念衾点头,她说什么都好。
“小秦说你很累,你闭着眼睛休息会儿。”
“睡不着。”一合上眼睛全是白天乱七八糟的事情。
“要不我给你唱支催眠曲。”桑无焉坏坏地眨眼。
“怕是会做三天噩梦。”
“嗬,苏念衾,你这么没口德。”她龇着牙去咬他。
苏念衾摸着她额前刘海沉沉地笑出声来。
“原来念衾的妈妈是坐飞机遇到意外的。”
“嗯。遗体都没有找到,墓地里是个空穴。”苏念衾淡淡说。
“难过吗?”
“自从有了桑无焉,就再不难过了。”
“我想听你有空的时候亲口把以前的事情说给我听。”
“好。”苏念衾允诺。
桑无焉摸着肚子皱了皱眉。她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在楼梯那里撞了那么一下,还是从家里出来时那堆人挤着了,肚子有些不太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