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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,船靠了岸。
船舱里闷热不堪。穆澜与素公公在甲板上纳凉。丁铃不知从哪儿捞了把大蒲扇,大力地扇着风也坐了过来。
“素公公年事已高,这趟差事辛苦了。”穆澜沐浴后换了件浅色的大袖深衣,腰间丝绦上那只深蓝缎子金黄丹桂的荷包极为醒目。
“是啊是啊,公公这年纪该留在宫里享福才是。”丁铃很是好奇,插嘴问道。
“咱家年纪大了。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出宫了。官船平稳,沿途风光秀美,有何辛苦?”素公公淡淡答道,一眼都没瞧过穆澜腰间的荷包。
不过寒喧几句,素公公就回房歇着了。
方太医对这只荷包的态度甚至怪异。穆胭脂又道这只荷包能引得宫里老人们相认。素公公怎会不认识?连一眼都没看过。
“穆公子这只荷包是情人送的?本官记得穆公子似是不喜欢这些饰物。”丁铃摇着蒲扇和穆澜搭讪,“本官眼力过人。从前见穆公子,从未发现你身上佩带任何东西。”
穆澜一醒。丁铃都能注意到这只荷包。她又故意穿浅衣衬着荷包醒目。素公公怎么会一眼都不瞧?反过来想,素公公是否知晓的更多?
她笑着解释道:“天太热,放些薄荷在荷包里提神醒脑倒也不错。”
左右瞧着无人。丁铃的脑袋朝穆澜凑了过去:“你说在灵光寺梅于氏房中看到了线索,是什么?”
宫里没有于红梅这个人。灵光寺和苏沐案就断了线索。林一川又回了扬州,丁铃这段时间郁闷得不行。突然接到穆澜送来的信,这才急着赶了来。
穆澜懒洋洋说道:“到了扬州,我就告诉你。”
丁铃不解:“为什么要到扬州才能告诉我?”
穆澜看了眼他腰间悬着的金铃笑了起来:“丁大人心细如发,办案如神。有你在船上,惧于你的威名,想必这条船定会平安到扬州。”
“原来你是诓我来当保镖的?”丁铃疑惑地望着穆澜。她的功夫不弱,需要自己保护?这是官船。船上的禁军有好些个熟面孔,一看就是秦刚的心腹。素公公有禁军保护。穆澜想让自己保护谁?
穆澜突然说起了自己的经历:“我自幼是在船上长大的。沿着这条大运河演杂耍卖艺。船对我来说,就像家一样熟悉。”
丁铃愣了愣。眼角余光看到甲板上纳凉的船工,心头微凛。难道穆澜看出这条船上的船工有异?
他的小眼睛精光闪闪。穆澜几不可见地颌首。
与丁铃不同。穆澜上船后溜达了一圈,就感觉到了异样。
丁铃试探地说道:“你?”
穆澜连林一川都没有说过,进过梅于氏的厢房。如果不是接到她的信。丁铃也不会知道。但凡知晓一点灵光寺梅于氏案的人都死了。山西于家寨甚至被烧成了白地。难道对方发现了,所以也想对穆澜下手?
目标自然不会是自己。宫里知晓旧事的老人不多了。素公公在宫里,对方不好下手。出了宫,素公公就成了目标。穆澜想起素公公方才说的最后一次出宫的话。素公公难道也知晓这趟差使会有危险?他埋在心里的秘密会是池家灭门的真相吗?
穆胭脂与老头儿当初想尽办法送自己进国子监。是为了陈瀚方正在寻找的东西。而陈瀚方恰巧遇到梅于氏被杀,又踩糊了梅于氏临终前画下的血十字。同时穆胭脂又极想得到父亲藏起的东西。两件事一联系,穆澜感觉灵光寺一案和池家灭门案的真相有关。
船上她要保护的人有两个。既要防着有人杀素公公灭口,还要防着穆胭脂将素公公和核桃劫走。她分身无暇。思考再三后,穆澜引了丁铃上船。
想从素公公处打探的事情不能让丁铃知晓。穆澜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的厢房。以丁铃的能力,保护核桃绰绰有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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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穆说回不去了,肯定不是那种幽怨的小女人语气。换种语气想象吧。对无涯,起于做男人的厌烦,女人的本能渴望,很梦幻的开始。忆起全家灭门后,穆澜的梦就醒了。关于池父藏的东西前面埋了个小伏笔,后面揭晓,穆澜的感情也就明朗了。与穆胭脂一席话后去见无涯,已与****无关。更多的是想办法让核桃离宫。能意外得到与素公公接触的机会,是以没有再决绝地拒绝无涯。PS:这两天安地板柜子刷墙。桩公是大爷,我只好自己盯。吃过早饭出门了。凌晨四点爬起来写的。最近几天更得慢一点,见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