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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开了,李如推搡着他进了屋,脚步跌跌撞撞,在玄关处就揪着衣领再??度吻了上来,虞杞川不得已展开手臂接住,将钥匙顺手往边柜上一丢,门也在身后咣当关上,震得人心下一颤。
“不先洗个澡么?”接吻间隙,虞杞川揽着他的腰好脾气地问。
俩人身量相仿,单从视觉上不存在谁绝对压制谁的问题,但如果在场有第三个人的话,很明显就能看出虞杞川始终占据着上风也掌控着全局,即便被李如反压在门板上亲吻的人是他。
李如哼了一声,细听之下却隐着笑意,唇瓣分开,双手却依旧捧着对方的脸,近在咫尺对视着,他喜欢虞杞川眼睛的颜色,也喜欢对方凝视着自己时里头不加掩饰的深情。
“你先洗。”李如善解人意道:“这样等我洗的时候,你可以先做做心理准备。”
虞杞川忍俊不禁:“我为什么要做心理准备?”
李如表情一凛:“你不是第一次?”
虞杞川:“我是,但……”他顿了顿,话锋一转,半是认真半是哄骗道:“家里什么都没准备,不如你先洗,我出去买。”
李如没吃过猪肉但好歹见过猪跑,几乎一瞬间就懂了他说要买什么,脸颊莫名热了热,但内心深处的大男子主义作祟,觉得不应该是虞杞川去买,便道:“要去也是我去。”
虞杞川直接下猛药,意味深长地说:“那你知道我的型号?”
李如到底脸皮薄,其实他在这方面很受谢雯茜的影响,思想堪称保守,哪怕出国了一圈,也没有被性开放的洋文化浸淫到把这种事挂在嘴边的地步,所以虞杞川这样直白的一句,倒把他问懵了,耳朵尖肉眼可见地迅速红透。
虞杞川一句话把人制住,又连哄带骗地把李如推进浴室洗澡。
李如澡洗得飞快,十分钟结束战斗,头发都没吹就出来了,他这人也是奇怪,没开窍之前把人急死,开窍之后自己又火急火燎,他裹着睡袍出来,裸露在外的一小片胸膛被热气蒸得发红,还挂着水珠,走进卧室里一瞧,虞杞川换了家居服,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,正斜倚着床头手里拿了一本书在看。
都什么时候了,这人居然还有心思看书!
李如气冲冲地走上前,一把将书抽走。
虞杞川掌中一空,抬起头:“怎么头发还湿着?”他说完,不等李如发难,起身出了卧室,片刻后又折返,手里多了条毛巾,走过来往李如脑袋上兜头一罩,按着肩膀让他坐下。
李如赌气头一偏,又被他扳正,声线温润低沉:“别动。”
“你没出去买?”李如的声音被捂在毛巾下,有些闷闷的。
虞杞川擦头发的手停了一下,又继续,慢悠悠地说:“我怕你没做好准备。”
毛巾被刷地拽下来,李如仰面看着他,瞪着眼睛愠恼道:“我看你是反悔了。”
虞杞川垂眸,用掌心托起他的下巴,指腹摩挲着脸颊皮肤,眸色一点点变得幽深。
“我不会反悔。”他平静地开口:“但你想好了吗,李如,我骨子里其实是很偏执的,一旦认定了绝不会放手,就像我爸妈,一生一世一双人,死也要死在一起,骨灰埋在一处,生同衾死同穴,下辈子继续纠缠……”他的手一寸寸下滑,停在李如脖颈间,抚摸着凸起的喉结,动作是那样温柔,“我本来已经做好了,这辈子不会找到属于我的那个人的准备,可是,你出现了……”
李如忘记从哪里听到过一句话,越是看起来温柔到无懈可击的人,内心越是压抑着外人不得而知的疯狂,被这样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灼灼盯着,他有过一瞬间想仓皇逃走的念头,但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不服输的倔脾气占回了上风,虞杞川要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,那就来啊,别搞得跟谁玩不起似的。
李如胳膊一捞,主动环住虞杞川的脖子,将人拉着带向自己,仰头吻了上来,他刚刷过牙,嘴里满是薄荷的清新气息,就像他这个人一样,初尝是有点辣,但很快就会发现,藏在那股辣劲儿下的,是无尽的甘甜。
虞杞川重心不稳地倒下来,李如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,还未干透的乌发凌乱地散在被单上,领口蹭开,露出一览无余的光裸皮肤,很快就被一双手拢了上来,将松垮的睡袍从肩头彻底扒落。
直到被对方屈膝分开双腿,李如才意识到不对劲,蓦地瞪大了眼,边别开脸躲避亲吻边道:“不是,等等……你……”
都箭在弦上了,虞杞川还能耐下性子问:“我什么?”
“你……好像搞错了……”
虞杞川笑起来,伸手刮了下他的鼻梁,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:“不,是你搞错了。”
李如深呼吸一口气,猛地翻身将他掀开,双腿跨坐在虞杞川身上,也因此,睡袍彻底滑落,他光裸着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对方眼前。
喉结滚动一个来回,虞杞川的视线自下而上,最后看向李如的眼睛,都这时候了,还是那样的游刃有余:“你想在上面也行,但可能会有点累。”
李如涨红了脸,一半是羞的,一半是气的,半天接不上话。
虞杞川见他词穷,便继续道:“你知道男人跟男人怎么做吗?”
这话倒是把李如问住了,他人生的前二十几年,一直把自己当异性恋看待,虽说看过片儿,也仅限于男女那种,至于男男怎么做,他还真不得门道。
见他露出迷茫神色,虞杞川乘胜追击循循善诱:“那不如这样,第一次就由我来,只当给你教学了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