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叹了口气,而后柔声道:“不用叫公主或是娘娘,冬婵已不在,你们也成了亲,你便随鸿儿一样,叫我母亲罢!”
“是!母亲。”叶青云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哎!好。”
“按说你们难有交集,不知是如何认识的,是鸿儿他调查身世,寻到你的么?”萧玉颜又问道。
“不是这样的!母亲。”
叶青云还没开口,萧鸿便赶在他前面解释道,“孩儿两年前准备籍田礼时被奸人所害,受伤晕倒在云哥儿家附近的水坑里,是他不顾流言把孩儿带回了家,才侥幸捡回了这条命。”
“云哥儿他,是孩儿的救命恩人。”萧鸿深深地看着他,满眼柔情,“至于他母亲的事,是后来才调查清楚,这只玉蝉和另一只宫里的金镯子,都只是猜测而已。”
“是!还有一只金镯子!”萧玉颜激动道,“是母后那时候赏给她的。”
又捕捉到他刚才的话语,满眼震惊,“鸿儿你之前被奸人所害受伤晕倒?那究竟是何人!如今可还逍遥法外?”
“母亲放心,现已太平,是贤妃之子,因为后来又犯了别的错,现在正囚于监牢,会囚禁至死,如今的皇上及太后多年来都待孩儿很好。”萧鸿安慰道。
萧玉颜心是暂时放下了,但仍难过愤恨不已,不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,这孩子究竟吃了多少苦,受了多少委屈。
正德帝欺骗了自己的长姊,致使他们骨肉分离,虽收养了她的孩子,但显然并未待他如亲子,还纵容自己的儿子欺负于他,怎么能让人不恨?
萧玉颜收敛了情绪,将玉蝉还给叶青云,起身亲自帮他系上,兀自喟叹一声:“冬婵少时曾救过我,想不到三十多年后,她的孩子又救了我的孩子,这真是命定的缘分!”
她握住他的手,双目泛起点点水光,“云哥儿!我和鸿儿,都欠你们母子俩良多!”
“别这样说!”叶青云连忙道,“如今,殿下是孩儿的夫君,您也是孩儿的母亲了,一家人再说什么欠不欠的,岂不太见外?”
“是这样!”萧玉颜也不再纠结,破涕而笑。
她这才发现,这两人素面朝天,衣着简单,发梢带着潮气,可能刚刚在沐浴,而她在无意间,已经打扰到这小两口了。
萧玉颜心里一阵抱歉,重新带上了斗篷,“天色已晚,母亲就先回去了,你们俩早些休息,明日的事勿需担心,放轻松就好,陛下是很好说话的人。”
“是!母亲您慢走!”
两人把她送到了外面,见她上了马车才回了房间。
没见面之前,萧鸿感觉有一腔话语要倾诉,但见了之后,反倒平静了很多。
母亲对于自己的事情只说了曾身陷囹圄几个字,没有向他们道出一句委屈,可他知道,这么多年她也过得不易。
经过这一出,回来后也没有心情再做别的,洗漱之后,把头发拆开晾了晾,互相亲了几下便早早休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