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知道?”叶青云手下一顿,抬眸问他道,“你不是还没到平康么,怎么会知道那边的东西?”
萧鸿心里一惊,回过神来,低下头轻声解释着:“儿时父母去京城跑生意,也带我去过,回程时买过几次仁武路上的点心,就是这样的纸包着,是以记到了现在。”
叶老太太打着圆场:“行了,云哥儿你也别追问了,免得让人想起伤心事,阿替,你尝尝看,还是以前的味道不?”
萧鸿拈着糕点,轻抿一口进嘴里,他其实不太喜欢板栗,总觉得有点噎得慌,最喜欢的是他家的糖脆藕和绿豆酥,以前每次出宫去外祖家,外祖父都备着一大盒子。
看着老太太期盼的眼神,他点点头道:“嗯,还是一样的味道,好吃。”
老太太笑开了满脸皱纹,“喜欢就行,你和云哥儿倒是有缘,多吃点,再喝点骨头汤,云哥儿的厨艺也越来越好了。”
叶青云刚打消了疑虑,又扶额叹气,阿嬷真是,这也能扯上,到底是有多怕自己嫁不出去,逮着一个人拼命推销。
不过他还没忘了正事,跟萧鸿透露道:“你找弟弟的事大概还要耽搁一阵子,听说京城里这个月好像戒严,城门守卫增加了很多,盘查也更严了。”
萧鸿听后沉默了一瞬,唇角露出两分讥诮,须臾间便隐去了,点点头道:“我晓得了,这事不急。”
第二日天气晴好,叶青云把院子打扫干净,找来两张苇席,然后把两大袋棉籽倒出来,全部摊开铺在上面晾晒。
暴晒是为了利用紫外线杀死一部分细菌,减少将来苗株的病虫害,还有就是打破它的休眠期,提高出芽率。
小鸡继续用挡板隔着,怕它们过来乱刨,阿嬷坐在小板凳上剥花生,见状抬头道:“放心吧小宝,我看着呢。”
肉要下午去拿,大哥说了他去,今天还有些时间,把推车碗盘洗刷干净后,叶青云开始捣鼓起那心心念念的牙刷。
泡醋后的猪鬃已没有了那股味道,且变柔软了一些。
他找来刷柄,把猪毛理顺后一撮撮塞进打好的孔里,然后用大铁针顶瓷实了,最后再把两头用剪刀修剪平整,如此又接着做了几把。
大哥不在家,萧鸿和阿嬷就看着他瞎折腾,两脸好奇。
叶青云把做好的牙刷洗干净,蘸上牙粉后试着刷了一次,除了没有泡沫外,其他一切良好,比嚼柳枝舒服多了,漱完口后感觉也比那个干净些。
他递了一把给阿嬷,教她怎么用,叶老太太笑呵呵的不去拿,“阿嬷又没几年好活头,还费这东西干嘛,你们几个刷刷就行了。”
她心里认定牙粉是有钱人家才用的东西。
叶青云心里叹了声,佯装生气,“谁说的?阿嬷您说不定能活百岁,到时候牙先掉没了,吃不了好吃的,要喝几十年稀饭,多难受呐。再说,牙粉又没多贵,我和大哥见天儿还赚着钱呢。”
老太太被说动了,终于肯接过来试一试,叶青云让她动作放轻点,把所剩不多的牙齿刷了一遍。
轮到萧鸿时,推广之路又受阻了,倒不是因为怕费钱,他捏着牙刷,皱着眉头,嫌弃地拿到鼻子边闻了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