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,只能听见书案后的男人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。
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一直安安静静的张默突然放下茶杯,抬头看向看书的人。
“溪柳,张家那些人还是不肯透露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吗?”
溪柳停下翻动书页,轻轻的合上书本,“不肯,他们不止不肯,还全面封锁关于他们的一切消息,除了特定的人,其余人都不知道关于他们的行踪。
这么多年,关于他们的一切消息都被封闭的严严实实,密不透风,无论我怎么查,都找不到关于他们遗留的任何踪迹。”
张默看向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,光线中还漂浮着很多细小的灰尘颗粒。
“那是谁让他们这样做的?如果没有一个人下达指令,他们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严密的保密行动。”
“还能是谁?不是族长就是圣女呗,在张家,除了他们还有谁能让那些人这么听话?”
溪柳起身走到窗边,伸手将窗户打敞开来,让阳光充分的照射到放在窗户边的兰花盆栽上面。
他拎起放置在一旁的小水壶,浇灌在兰花的根部。
“张默,作为多年的老朋友,我真心诚意的劝你放下,当她成为圣女的那一刻,无论你们之前有多么深的情谊,都将不复存在,你懂吗?”
他自顾自的说着,也没有指望张默能够回答他。
这么多年,那个原本开朗爱笑的张默,已经被他自己无情的抹杀。
他把自己变成如今这个冷冰冰的模样,只是为了想像那个人多一些,让他心里的那个人目光能在他身上停驻。
无论溪柳说什么,张默永远都是一副沉默不语的态度,这么多年,溪柳早就已经习惯。
他知道,这是张默自己心里的执念,凭借外人的三言两语,是不可能让他轻易放下的。
可他忍不住,他们是朋友,他不想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深陷泥潭,他想拉他出来,尽管多年来都是徒劳无功。
溪柳放下手中的小水壶,转身看向他,他的脸淹没在光影里,看不清具体的神色。
“你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好好想一想吧,我明日一早出去一趟,会尽快回来。”
他说完就迈步走出书房,大步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张默不喜欢一个人待在书房里,那些书架上的书他光看着就觉得头疼不已。
他回到自己的房间,呆坐在床边,目光却一直都在看着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青铜器。
这个青铜器,是当初张寒烟劝说他们离开张家时给的,他和溪柳一人一个。
溪柳的那一个早早的就被卖了,他凭借卖青铜器的钱和在张家学到的本事,在这偌大的北京城站稳脚跟。
成为一个在道上跺一跺脚,其他人都要抖上三抖的存在。
而属于张默的青铜器,则一直被他放在自己的身侧,一个睁眼闭眼就能看见的位置。
溪柳知道他不会卖掉这个青铜器,他们两个当年即使再艰难,溪柳也从来没有开口让他把青铜器拿出来卖掉的意思。
红红的太阳高悬于苍穹之上,明媚的光线穿过梧桐叶之间的缝隙,留下一地的斑驳暗影。
张默独坐在窗边,他知道溪柳说的对,但他就是放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