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此,心安理得地打工,供妹妹读书,然后,等待着妹妹的出山。
这就是我人生的前二十五岁,逢人便炫耀,自己是被妹妹罩的废物。
2
如今,陈小雪二十岁了,即将要考去法国留学。
在她生日的傍晚,我买了一块蛋糕。
这是我今天最贵重的一单「外卖」,我骑得很慢。
三十分钟后,我推开小雪的家门,喊了一声她的名字,却没有人应答。
走到卧室前,也没能推开门。
低头看去,才看见门的所有间隙,都被黄色胶带封住了。
我顿觉不妙,一边冲屋内大喊,一边撞着紧锁的门。
直到——房门传来一声脆响。
我一个踉跄,总算撞了进去。
漆黑的屋内,只有脸盆中的木炭,在发出燃烧的火光。
视线上移,小小的陈小雪,正蜷缩在床与窗台的空隙。
她抬起头,眼中早没了往日的光芒,只听见她的低喃。
「哥,它怎么烧得这么慢啊。」
3
医院里,医生告诉我,小雪没什么大碍,只是需要静养。
我抱着担心与困惑,走进小雪的病房。
她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色,见我进来,艰难地笑了笑。
我上前捏住她的小手,说:「跟哥说说?」
小雪却只是重新看向窗外的星云,没有回答:「哥,我已经二十了,还要靠你补贴。你住集装箱送外卖,却让我租干净的房子。」
她轻声说:「太拖累你了,不是么?」
「啊?」
我愣了愣,一如既往地摆烂说:「谁让哥没出息呢!」
小雪轻轻摇了摇头,说:「哥,你可以上大学的,对吗?」
「我查过你的成绩单。」
「你只是,不放心我而已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