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……感觉自己的头更痛了,人家翩翩的浊世贵公子,被自己养成了这种家庭主妇样,还真是有点太对不住他了。
“行,走吧。”
两个人在人行道上一前一后的走着,可交流的话语却没有停,在君叶的余光中,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。
君叶停止了说话,开始看向那个女人。
这个人还真的是好熟悉啊,是在哪里见过吗?
厉司冥没有听到君叶的声音正疑惑着,便顺着君叶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女人。
那是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,殷红的嘴唇,浓浓的烟熏妆,耳朵上打着耳钉,再加上一头利落的短发,一派夜店小妹的样子。
“那个女孩好像在哪里见过,是在哪里呢?我想不起来。”
厉司冥思考了片刻,这才说道:“她不是周小乐么?在牡寮渔村的那个。”
“哦……!”君叶恍然大悟,她说怎么感觉这个女孩这么熟悉,可是随之又紧紧的皱住眉头,道:“她以前是这个样子的吗?”
厉司冥也蹙眉打量着不远处的那个女孩,印象中的周小乐虽然有点自我主义,可还算是个正常人,这个女人除了脸和周小乐没半点相似的地方。
两人对视了一眼,心中都有了打算,直接无视了这个女孩儿去了不远处的超市。
他们两个身上的麻烦就已经够多了,不想再惹上其他的麻烦了。
在两个人进入超市后不久,周小乐也准备去超市买点东西,女士香烟和避孕套都不够用了,她需要买点预备着。
说出来她干这一行已经多长时间了呢?完全没有混出个样子来,地位还变低了,以前怎么说还能去夜总会那样的地方接客,现在只能去站台了,挣的钱也少,身上还全是病,当初脑袋一热,为什么要答应了呢?
突然间就想起了在她还是一个正常人时,和她好朋友的事情。
“怎么开始做这一行了,这一行不好混的。”我皱紧了眉头,盯着她瞧。
“我知道。”阿妹缓缓吐出一口烟“可是没办法,我爸进局子了,我妈也去卖了,我那个残疾弟弟不养着怎么办。”
我心里一突,急忙问道“阿姨也在干这一行么?”
阿妹用她画了烟熏妆的眼睛斜瞟了我一眼,似笑非笑的说道:“怎么啊小乐,看不起我们这一行?要知道有很多变态客人是喜欢玩双飞的,尤其是母女,特别吃香。”
沉默半响,我灌了一口白酒,辛辣的味道呛得我鼻涕眼泪都出来了,夜色浓重,阿妹的神色莫名。
她之前一直活的那么骄傲,现在却要在这阴暗地方过日子,我摸了摸随身带着的小包,对她说道:“阿妹,这么多年了不用说别的,我这有四千块钱,你先拿去用,这一行趁早脱身出来吧,呆久了你都逃不出来。”
阿妹又吸了一口烟,缓缓吐出一个烟圈。
“晚了。”
身后的KTV五光十色,两个纹了纹身的光头恶狠狠的看着我们,生怕我们逃了,阿妹摁灭了手里的烟,又递给我一支女士香烟。
她淡笑着,是和小时候一样的笑容,“烟是好烟,可是不够劲,回见。”
我看着她熟练的扭着腰,叫那两个光头“大哥”,“大哥”淫笑着摸了摸她的胸和屁股,还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面掐了掐,阿妹熟练的和他们调情,又指了指我,光头们思考了片刻,便走了。
我知道,她是在说让光头们当做没看见我,否则让管事的知道了,我就危险了。
我拨开阿妹送我的女士香烟,细长的棍子里面,白色的粉末在那里静静的躺着。
思及至此,周小乐缓缓叹了一口气,当年阿妹那么拼命的想要把她推出这个泥潭,可如今她却自己主动钻了进去。
几乎每次,都是阿妹出面把那些人收拾掉,慢慢的,她就成了我老大。
阿妹长的漂亮,大眼睛双眼皮,标准的美人胚子,但是屯子里面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,因为她妈是个妓,还干了不少年。
阿妹的爸爸刘强是个打渔人,家里穷,娶不上媳妇,阿妹的奶奶便寻思找个妓,价钱便宜,还能生娃,便通过媒婆介绍了阿妹的妈妈蔡琴。
蔡琴在她们屯里特别出名,可出的是艳名,说她陪睡过的男人能从村东头排到村西头,根本没人要,这才牵了个线,来到了别的屯子。
没有婚礼,没有酒席,来到婆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陪刘强睡,蔡琴憋屈,可也没有办法,谁让她不光彩呢?
日子长了怀了孕生了娃,平静的时光缓缓流过,我也是那个时候总去阿妹的家里蹭吃蹭喝,阿妹的妈妈炖的一手排骨莲藕汤,喝起来满口生津,我晕乎乎的看着阿妹妈妈温柔的笑容,又想起我妈把我按在地上揍,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,这个时候阿妹就会嘲笑我,说我没种,喝个汤都打哆嗦,我除了瞪她一眼外也不能做什么了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村里出了些闲言碎语,说阿妹不是刘强亲生的,是蔡琴和别的男人的种,阿妹每次听到有小孩说这话就上去把人家一顿揍,哪怕揍不过,鼻青脸肿的回来也会对我一遍遍重复她一定是亲生的,这些人净瞎说,我就默默的给她上药,听着她发牢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