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有一个肆意妄为绝对宠爱的心尖子的阻挠,主人再这样做,就不那么奇怪了。
“没想到,白檀莫名其妙的举动居然碰巧帮了您,”维端笑着,“难怪您一点也不生气,还对他那样温柔,您是要演好了这场戏。”
今晚的一切都有了解释,维端松了口气,不是它想象中的为真爱放弃原则和底线,主人还跟以前一样冷静,它算是白担忧了。
“莫名其妙的举动?”挑起唇角,闻人诀温和的反问:“不生气?”
“呃……”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,维端察觉出他心态的转变,小心翼翼不开口。
“不要会错意了。”这样说着,闻人诀突然停下。
他站立的位置,两辆轿车刚好在前方街道停下,那栋闪着红色霓虹的楼中,几个穿着白色西装的服务生快速跑下,动作恭敬的打开车门,几个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下车,彼此招呼着跨步上去,走进大楼。
抬头看了眼紫色发亮的夜总会招牌,闻人诀又打量了眼车牌。
瞳孔黑沉,周身气息阴寒的让维端都不自觉胆颤。
目光很快转回来,闻人诀继续自己的步伐往前走,路过几辆停在路边的车时,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。
“白檀的性子简单,胆量也不大,我原是这样以为的。”伸出一手,闻人诀望着自己手心,他口中说着这样的话,但满是深意的眸中,显然已在思索其他事情。
“可他每每总能打破我对他的预想,我曾以为他的性子和脾气,我切掉他的脚环,他会迷茫崩溃,可是啊……”婉转的语调拖长,闻人诀停了声。
维端接上,“结果他确实难过了没错,但只那么一小下?”维端对白檀也觉的有意思,因为对方总有点点出乎他本性的举动。
“今晚的事情也是,”闻人诀的口气稍稍加重,“但看穿了他偶尔的出乎预料,他的行事准则也不难推测,定是有了他自己设立的准则,他觉的必须去维护的道义,他就会缺根筋的暂时抛弃自己的胆怯去疯狂行事,我回十七区的那次,他害怕的发抖可还是扑出去救秋阳和夏金。”
维端震惊,“您的意思是,他在帮助什么人?可是制造混乱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谁想脱身走呢?”闻人诀并不是一开始就猜透的,他是边走边说,一半是为了和维端解释,另一半也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,慢慢理清楚混乱下的各方角力。
维端惊呼,“古知秋?!”
“啊。”眯了眯眼,闻人诀半是感叹,半是趣味道:“看来是了。”
维端着急,“那您赶紧下令吧。”
“来不及了。”目光锐利,闻人诀冷淡道:“白檀以为拖到明天就安全了,古知秋会和他一样天真吗?既察觉出我想杀他,他总不会和白檀一样小看我,反应出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不需要一个晚上,从计划出逃开始,他争取的就是我反应过来的这么一小段时间。”
维端毕竟跟了闻人诀这么久,慢慢的总能跟上一些他的思路,“这么短的时间内,要确保自己能够脱身,主人,您猜想的那只掩藏在王权下的黑手,力量不小。”
伸展着自己的手,闻人诀神色未变。
“可是……”维端想到其他,不解道:“白檀脱逃期间,蓝岸封城,那时候古知秋没能及时离开,为什么?”
既然存在能够帮助他的黑手,为何那个时候不走?
“这才是可怕的地方。”左手捏着右手腕,活动着自己右手的关节,闻人诀低沉道:“一个最大的可能性,那个时候黑手还没和古知秋联系上,又或者是,这只黑手那时还没能耐触碰部长的权利,当然,很可能两者皆是,要是第一点,你往深了想想。”
闻人诀笑了,维端未见过他这样大的笑容。
这笑容并不感染人,反倒透着死气,这样的主人,它已经很久没见过了。
有些像,他当初烧死聚集村落那些人时的神情。
“古知秋私自来十七区,所以黑手未能和他联系上,可古知秋被我囚禁在王居,黑手却得知了他的处境,并和他暗下的力量联系。”毫不犹豫,闻人诀阴柔道:“这只黑手的能量,或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夸张,却,就在我的身边。”
听闻人诀这么一分析,向来对人类轻视的维端都感觉到了压力,建议道:“不然,让天眼们出去探查吧?”
对啊,主人说出几个怀疑对象,一只天眼盯一个人。
三只天眼,留一只在身边,其他两只可以派出去啊。
闻人诀没拒绝,他只轻笑着问了句,“依你看,谁比较可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