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看的眉头顿时皱了皱,紧张地转过头盯着季向楠,期待他会把话儿说清楚。
捕捉到季向楠向自己投来一束意味不明的眼神,殷茵顿时心虚地移开了视线,捧起陶瓷杯,小抿了一口。
难得又能戏弄他们一番,季向楠的心情大好,“这个嘛,你得问伦塔他自己了。”
每次谈及这个问题,傅伦塔都会狡猾地转移了话题,“向楠你那么有空,还是去陪我家老头子下棋吧。”
季向楠在心里暗骂了一句,哎,这家伙,给他机会都不懂得好好表现。既然他不想承认,也不想公开,那就算了。
“那是你老爸,要陪也是你陪。”
关注的话题又一次被不巧地避开了,殷茵心里感觉有少许的不是滋味,失落地喝下一杯闷酒。
闲话说完了,季向楠还是把话题绕回秦深跟林依晚的身上,“你们说,晚晚现在失忆了,还会喜欢阿深吗?”
“记忆会遗忘,但感觉不会。深爱着一个人,无论过了多久,发生了什么,她的感情都是不会变的。如果变了,那么就是一开始的时候,便不是深爱。”
南红豆说这话的时候,深情地看着连理枝,借着解释的名义又跟他高调地表白了一把。
傅伦塔挑了挑眉,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谬论,微笑着问道:“那你怎么知道她一开始就是深爱?”
“看她的眼睛啊。一双满含爱意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。一个人见到心爱的人,目光都会不自觉地投射在她的身上。”
虽然她不是演员,但她的搭档就是一个真才实干的影后。之前橙子在练习的时候,没少听她背台词。
傅伦塔和殷茵若有所思地对望了一眼,又避之不及地挪开了慌乱的视线。
穿过喧嚣的人群,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,一步一步地远离让人感觉窒息的热闹。
缥缈的铜锣声还隐隐约约地传来,轻轻地敲击着她的耳膜。即使她有意去躲避,却无法真正地逃离它的缠扰。
从洗手间出来,她凝视着倒映在镜子里的那抹落寞的身影,嘲讽似的勾了勾嘴角,“摆出这么可怜的模样给谁看?”
空荡荡的房间里连微弱的回音也没有。
她感觉自己有些糊涂了,竟然在自言自语。大概是中午没有小憩一会儿,又或者是刚才喝了点酒,反正不是因为心烦意乱。
从灯光暖和的洗手间里走出来,她没有直接回去大院里。顺着灯笼照亮的方向看去,走廊的转角处有一个凉亭。她决定去那里坐一会儿,让发沉的脑袋清醒一下。
入夜微凉,晚风吹拂着掉在侧脸的碎发,没有焦距的水眸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倒影着的大红灯笼,思绪很快就随风飘散了。
这样的夜最容易醉人了。
摇曳的灯光拉长了地面上慢慢移动的身影,在林依晚还没有注意的时候,跟纤细的身影重叠在一起。
刚才他在喝酒的时候,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追随着她的身影。眼看她就要离开自己的视线时,他赶紧放下手中的酒杯快步追上来。
他的嘴里尚且能说出放她走的这类言不由衷的话语,可是他的心,他的肢体却无法真正地放得下。
她正安静地凝视着闪烁着月光的水面。此时此刻,景美人更美。
秦深不忍打破此情此景的静好。
过了许久,林依晚感觉裸露在外的肌肤有点微凉,便伸手抚了抚浮起鸡皮疙瘩的双臂。
出来挺长一段时间了,再不回去别人该会担心了。
转身的瞬间,一个突兀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。肾上腺激素刺激着她睁大了惊讶的瞳孔,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缩了两步。
他就站在自己的旁边,她刚才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到。
他是什么时候来的?来了多长时间?
虽然猛地吓了一大跳,但她很快就整顿好自己的状态。
她的惊恐落在深邃的眸子里成为了一种对他潜意识的抗拒。秦深的心沉了沉,紧抿的薄唇再三思索才微微地张了张,“在这里想什么?”
林依晚抬起头轻轻地看了他一眼,又飞快地移开,把目光落在泛着涟漪的水面上。
接着微醺的酒意,她壮起胆子问道:“你喜欢殷茵?”
好看的剑眉皱了皱,不答反问道:“你喜欢我?”
林依晚顿时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,看来酒精上脑了。她自欺欺人地闪烁着眸光,“你胡说。”
秦深并没有坚持逼迫她说出藏掖着的真心话,“既然你不喜欢我,那我喜欢谁重要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