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令元笑笑,拿起调料罐,往鸡翅上面撒孜然粉。他依旧光着上半身,腰间系了条薄毯,此时从她的角度看他低垂的脸庞,线条如刀锋利。
忽然就想起早年似乎在哪看到过一张照片,照片上是没有穿衣服只系了围裙在厨房做饭的男人,被众多女性惊呼性感。
阮舒驻着下巴盯着傅令元,不由自主便弯了唇角,脑中又浮现几个小时前,他燃烧她的每一寸皮肤,起初星星点点,之后以燎原之势猛烈地将她吞没。
“傅太太又在想十八禁的画面。”傅令元连头都没抬,又一次道破。
阮舒也不否认,只是好奇:“三哥是在我的脑袋里装了监视器?”
“这叫心有灵犀。”傅令元斜斜扬起一边的唇角,抬眸,眼波荡漾,“傅太太什么时候把我扯到你的思绪里,我都知道。”
话落,他竟还对她眨了眨单只的眼睛。
这种段位,阮舒根本不会起波澜,可不知怎的,她竟好像隔空接收他眼睛里递送过来的电流一般,心脏跳快了一拍。
阮舒捂了捂心口,极轻地蹙眉,果断地收回视线,不再看他没羞没臊,而注目于前方。
深山老林,逃离了世俗的喧嚣,天将明未明之际,一切显得静谧。
那痕城市的存在,因为此时没了霓虹灯的光彩而根本无法再看清,只余近处生机的绿和远处平静的蓝。而海平线上与天际相交之处,不知何时渐渐晕染开来红,遮盖了原先的鱼肚白。
没一会儿,伴着浓郁的香气扑鼻,装有鸡翅的托盘在她的面前一晃而过。
阮舒的目光追寻而去,傅令元将托盘放在躺椅旁的桌上。
但见鸡翅呈漂亮的金黄色,看起来脆酥恰当,表皮尚滋着油,孜然粉粒粒可见。
“三哥又向十三取经了。”阮舒断言。
不想,傅令元伸出食指摇了摇:“是我自己的独门绝招。”
独门绝招……?阮舒凤眸微眯一下,神色间露出恍然的笑意:“三哥貌似对野营十分有经验。”
傅令元原本在剔鸡翅的骨头,闻言手上的动作一滞,拿斜眼睨她:“野营的经验是有,不过野战的经历只昨晚和傅太太。”
阮舒:“……”不管和他说什么,他都能把话题绕回到这上面。
透过他别有意味的湛黑眸子,她仿佛看到几个小时前云涌诡谲。他的滔天巨浪冲撞至她的港口,猛烈,疯狂。她承受着他的索取,几欲粉身碎骨。
傅令元用牙签将剔完骨头的一小块鸡翅肉送到她的嘴边,再次洞若明火道:“看来傅太太对我昨晚的表现确实非常满意。”
一而再再而三被看穿,阮舒依旧不尴尬,张口咬肉进嘴里,嫣然地笑:“三哥果真心有灵犀。”
傅令元在阮舒身旁坐下,也送了一口肉到自己嘴里,勾唇睇她:“嗯,多灵肉合一几次,和傅太太可以更加心有灵犀。”
阮舒没搭理他,默默地咀嚼嘴里的鸡翅肉——唔,味道和看起来的样子一般美味。
两人一个密密实实的裹在被子里,只露颗脑袋,一个赤裸着上身坐着,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肉,谁也没再说话,却有一股莫名地安宁感在弥漫。
毕竟是油腻的东西,即便美味,适量的几口之后,阮舒便吃不下肚了。傅令元未勉强她,又开了瓶牛奶送到她嘴边。
阮舒小口地抿了两口。
因为是他在喂她的,力道难免有点没掌控好,瓶口倾斜得太过了些,阮舒抿完便感觉嘴唇上方沾染了溢出的奶渍,打算让他抽张纸巾给她擦一擦。
然而未及她出声,傅令元率先倾身过来,研磨在她的唇边,舔掉了奶渍。紧接着顺势叼住她的唇瓣,继续缱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