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碰我。”阮绥音忍着疼痛从地上摇摇晃晃爬起来,踉跄着一连后退了好几步,“……求你了。”
他很害怕,险些惊恐发作,和傅斯舟共处一个空间让他感到越来越恐惧,光是傅斯舟那庞大的身躯接近他就忍不住发抖。
“——对不起。”傅斯舟收回了手,站在原地,冷汗从他鬓角淌下来,让他想起他其实可以为刚刚的自己解释。
该从哪里说起呢,是仰辰中学那起恶劣的强奸案还是那些不肯说出真相的沉默证人,是他那上吊而死的哥哥还是他源起于这些创伤的逆向感光性休克呢,好像都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他觉得阮绥音并不想听,而他也不想向阮绥音袒露自己的弱点。
毕竟,他宁愿做一个令人恐惧的暴力狂,也不想被看作一个任人宰割的弱者。
阮绥音以他为圆心画了条半径最大的弧,快步绕过他进了家门,躲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当然,被当成可怕的怪物避之不及,也并不好受就是了。
呼救
第二期节目很快便开始录制了,这次录制没有演出,主要是确定第二次公演的演唱曲目。二公需要每位嘉宾从其他几位嘉宾中选择一位演唱他的曲目,可以稍作改编调整,展现不同风格的演绎。
陈帆推开化妆间的门,怀里抱着两束除了包装纸之外几乎一模一样的蓝色玫瑰,阮绥音眼都没抬,冷冷道:“谁送来的。”
“…段总…和谢瑜。”陈帆干笑了两声。
正要把花放到他面前的台子上时,他皱起眉开口制止:“扔出去。”
陈帆一愣:“都…扔吗…?”
扔了还不行,还要扔出去。陈帆感受到了他的抗拒和嫌恶,正要说什么,保镖已经大步走上来接过了陈帆怀里的花,迅速扔出了化妆间。
陈帆酝酿了一下,还是鼓起勇气开口:“rcury…其实段总挺关心你的,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,但我觉得他是真心想认错…”
很长时间过去了,陈帆以为他不会再回自己话的时候,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信纸。
“
——你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对我道歉吗。”陈帆没说话。
“因为他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的道歉。”阮绥音冷冷道,“什么都改变不了。”
“可是…”陈帆小声开口,“那昨晚你又为什么要为保镖先生要段总道歉呢?”
阮绥音愣了一下。
“道歉的确没办法消除已经造成的伤害,但有时候,道歉是为了让你知道,对方不是有意要伤害你、并且承认自己做错了…”陈帆说,“你会为保镖先生要道歉,就说明你心里其实也在等一个道歉,不是吗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