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都是同级,说起话来也十分随意。
“老冯啊!”
“哎呦!于书记有什么指示啊?”
“我哪敢指示啊?你老兄现在威风的很啊,我今天打电话啊,是来负荆请罪的!”
于浅夏笑呵呵的说道,仿佛这件事轻描淡写,但细细听来,其实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。
“这话说的,你有事说事,别整些虚头巴脑的。”冯军也不客气,直接戳破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。
“你们市局封了我们辖区内的‘大风煤场’,很多老百姓买不到煤,这不都告状告到我这里了,他们很多人还准备合伙一起去省里,去京里告状呢!我这不是着急,来跟你问问情况。”
于浅夏‘拉大旗,扯虎皮’的功夫可谓是顶级的,他将这件事跟老百姓联系到了一起。
目的就是把自己今天的这通电话听起来合理一些。
“有这等事?”
“你不知道?”
于浅夏皱眉质问道。
“我还真不知道,我最近刚跟市领导一起出去学习‘食品安全治理’的经验了,不在局里,你等我电话,我这就问问情况。”
冯军语气认真,丝毫不像是在说假话。
“好!那我就等你的电话。”
“老于你别着急,我现在马上就了解了解情况,成什么了?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封人家企业呢?”
【嘟嘟嘟~】
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,于浅夏的心坠落到了脚底。
这些客套话真假已经无所谓,他明白这件事并不是冯军在做,而是冯军之上的人在做。
在宛南冬季取暖的关键时候,封禁一个小型煤炭厂,对一些贫困地区的群众来说是灾难性的。
这样的大的事情,下面的工作人员肯定是得到了局一把手的批准才敢去做。
。。。
“于书记?怎么说?”
于浅夏没有回答,只是默默的抽着烟,看着那刚刚平静下来的温泉水面。
良久,他才缓缓扭头看向徐守正,道:
“回去复盘一下,咱俩这些年都做过哪些事情,然后咱们尽快对一下口供,我会不会被移交司法,就看你在账目当中留下的证据了。”
“??”
很明显,徐守正没有明白于浅夏的意思。
“还不明白吗?咱俩完了!”
“啥?啥?啥情况?”
徐守正颤动着脸上的肥肉,有些不可思议的重复道。
“别啥了,抓紧时间!趁着我还是县委书记,把该做的事情做了,把钱该转的都转了。”
“好。。好。。好!”
几乎是连滚带爬,徐守正从光滑的地面上跌倒爬起,跌倒爬起多次,才顺利走到了更衣间。
当然,他心中想的可不是跟这个县委书记共患难。
在回家的路上,徐守正盘算的不是自己与于浅夏之间的交易,而是自己还有多少的现金可以带走。。。
也许是看穿了徐守正的心思,于浅夏给他发来了一条简讯:
【不要试图逃跑,当你被盯上的时候,他们已经监控了你的一切行踪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