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,他和周若敏的夫妻关系,早已名存实亡,她对他进行了几年的性封锁,现在却要摘走他一个肾,这是不公平的。
坚决不能!
金海在愣了一会儿神之后,果断做出了决定。
他知道,周若敏可能会用他和郑小异的关系要挟他,要挟就要挟吧,大不了身败名裂,一个普通老百姓,不身败名裂又能如何?
大不了离婚,离婚就离婚,这样的婚姻,和打光棍有什么区别?
大不了被郑建强打成残废,残废就残废,比缺一个肾的半残废也坏不到哪去!
好在大夫建议说:“其实也没必要非得换肾,损坏一个健康人的身体,拼凑出两个不健康的身体,而且未必会成功,排异反应严重的话,可是要人命的。透析也挺好的,就是麻烦点,有的尿毒症患者,做三四十年透析,一直做到七八十岁,习惯了就好了,除了不能过性生活,身体弱一点,需要长年吃药外,基本上和一个正常人差不多。”
金海在心里说,大夫,你就是我的亲爹啊!
然而周若敏却说:“我见过做透析的病人,和正常人差多了,就换肾!”
那天晚上,金海和周若敏回到家,金海万念俱灰地坐在沙发上,周若敏笨手笨脚地去做饭。
吃饭的时候,周若敏第一次给金海夹菜,而在以前,即使是金海给她夹点菜,也都被她扒拉到餐桌上。
周若敏还不时地和三岁的儿子说话,话题总在金海身上。
“这是肉肉,给爸爸吃。”
“你叫金镶玉,是爸爸给你起的名字,好听吗?有眼不识金镶玉。”
“爸爸还是作家,还是历史学家,你以后一定要向爸爸学习。”
金海的眼泪扑簌簌地掉进饭碗里,这他妈的叫什么事?难道这辈子,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交代了吗?
一直到睡觉时,金海也没说一句话。
他躺在床上,拿着手机,不停地切换着赵小禹和母亲的号码,但一直没拨出去。
他想求助他们,但又怕他们“鼓励”他去捐肾,他们善于“大公无私”,那就等于把自己架到“孝子”的高位上下不来了。
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,他抬起头,看到周若敏穿着睡衣走进卧室,头发湿漉漉的,双目含情,居高临下地望着他。
金海没说话。
周若敏坐在床沿上,伸出一只手,抚摸着金海的脸,轻声说:“对不起,这些年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金海的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他确实很委屈,在这个道貌岸然的社会中,他的委屈,无人能懂。
【最近老是头疼,一写作脑子就成浆糊了,所以暂时降为每日两更,希望大大们谅解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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