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任命兄长的圣旨送来的,还有我的赐婚圣旨,我成了太子许平生侧妃,择日进京。
这是先帝的制衡之道,也是父亲颐养天年的保证。
我必须承担家族重任。
我知道敛华与太子的旧情,有些歉疚地要与她解释,她笑着拦了我,「姐姐,我听闻杨氏温良贤淑,德容恭让,是一等一的贤良淑女。以后不会刻意磋磨你,姐姐大可放心。」
这个「听闻」大概是太子许平生说的。
因为敛华说起杨氏时,神情晦暗不明,往日灵动的眸子沉寂如冰湖。
我心下不安,握住她冰冷的手,「敛华,有我在,杨氏也不敢磋磨你。」
她一怔,随即反握住我的手,「你不用担心我,因为我与她并不相干。」
我以为她是一时心灰意冷,后来,我才明白了敛华所说的「并不相干」。
她在许平生新婚当夜,便独自纵马远赴边关。
谢家式微撑不起敛华的太子妃之位,敛华却要撑起谢家的满门荣耀。
杨皇后的确是温良贤妇。
我与其他几位良娣入府,她不骄不妒,把太子府上下安排得井井有条。
哪怕许平生在新婚之夜留她独守空房,她也做足了贤妻本分,将许平生起居照顾得滴水不漏。
许平生也曾被打动过,我是见过他与杨氏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的样子。
我也不曾错过许平生低头与杨氏叙话时,杨氏脸上一闪而过的女儿羞涩。
直到谢敛华与林峥定亲的消息传回京中。
边关相遇,并肩剿匪,一战定情,死生相许。
他们的亲事顺理成章。
消息传回京中,太子寝殿的灯火亮了一夜。
等我看到源源不断送到太子寝殿的酒水,我才恍然大悟。
原来许平生一直以为谢敛华会回来。
我正准备默默离去,却看见被拒之门外的太子妃杨氏静默雪地,长久无声。
像极了一尊被磨去所有棱角的白玉雕像。
被长长久久地供奉着。
杨氏贤名在外,又兼有百年世家家世,即使丈夫的心不在她的身上,许平生登基,她还是被封皇后。
贤良淑德,天下称赞。
可杨皇后的家族并没有随因她母仪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