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如海的侄儿怕袁姑娘丢人,连忙上去拦住,袁姑娘却疯狂的大叫着:“贾琏!你自己干的亏心事儿,你敢当着人说出来么?你玷污了我的身子,还撺掇着我允了林家的婚事,嫁给林如海,翻过头来要给林如海下毒,想要侵吞林家的家产!贾琏,好你个人面兽心!今儿我就把你的事儿都抖落出去!”
她这么一说,众人都惊呆了,贾琏脸色铁青,颤声说:“你放屁!你诬陷我!”
袁姑娘当即从自己的腰带上解下一个玉佩,“啪嚓!!”一声扔在地上,说:“我放屁?!你给我的东西,你还怎么狡辩,这是你贴身的玉佩,让你的小厮丫头过来认认!”
贾琏脸色更是不好看,这是和袁姑娘海誓山盟用的,哪知道就被打了脸子。
一时间乱七八糟的,袁姑娘大叫着,用剪子疯狂的去扎贾琏和多姑娘,多姑娘哭叫着,贾琏躲避着解释着,不过他那肮脏事情算是曝光了,众人都用奇异的目光看着贾琏。
贾琏有一种错觉,仿佛自己连中衣也没穿,就这样赤裸裸的被人看了,好像连肝心都被人看了。
一直闹到很晚,袁姑娘才被拉走,屋子里一片狼藉,多姑娘在一旁呜咽,贾琏则是脸上被刮了好几下,林如海没见过这场面,有些不知所措。
武曌则是幽幽的发话说:“琏大爷,今儿这事儿……若是传到我凤姐姐耳朵了,或者老祖宗的耳朵里,那就……”
贾琏一听,顿时一头冷汗,说:“好妹妹,素日你我最为亲厚,是那不要脸的下贱货侮辱与我,你可不能信呢!我贾家那么多钱,绝不会贪图林妹妹你们家的,是不是?平日里我们贾家也待你不薄,林妹妹你可要摸着良心讲话啊!”
武曌冷冷一笑,用眼斜着贾琏,说:“瞧琏大爷您说的,我说是琏大爷想要贪图我林家家产这事儿了么?”
贾琏一听,肠子都悔青了,仿佛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。
武曌又幽幽的说:“不管袁姑娘是不是诬陷琏大爷,琏大爷有没有想要毒杀我爹爹,侵吞我林家家产的心思,但是……琏大爷,你在外面和多姑娘的事儿,总坐实了罢?”
贾琏想要狡辩,但是都这个样子,也没办法狡辩,贾琏只好告饶说:“好妹妹,你要怎的,都听你的,我……我只是一时糊涂,那贱人勾引我,你要怎么样,你只管说,哥哥都听你的!”
武曌就等着这句话,笑着让紫鹃把纸拿过来,给贾琏过目。
贾琏一看,顿时脸色涨得和张飞一样,眼睛睁得比牛卵子还大,气的手脚发颤,整个人打飐儿,不为别的,只是紫鹃拿来的纸上,清清楚楚写着贾琏的罪状,墨迹都干了,想必是早就准备好的,贾琏如何与多姑娘偷情,如何与袁姑娘私会,如何想要谋害林如海,谋夺林府家产等等,都写得清清楚楚,最末还写着,欠武曌十万银两。
武曌身材单薄,平日看起来很羸弱,此时笑起来,却面如春花,有一股游刃有余的错觉。
武曌抿唇一笑,看向贾琏,说:“琏大爷,画押罢?只要你画押,今儿这事儿,就没人会说出去,若你不画押,今儿这事儿,明日就快马加鞭,传到凤姐姐和老祖宗耳朵里。”
贾琏立刻醒悟,大喊着:“你!!!你敢阴我!?”
武曌笑了笑,说:“如今才省过来,不是晚了么?琏大爷不想那亏心事儿,也不会今日的麻烦,只能说是自掘坟墓。”
贾琏不想画押,一来是他没银子,他手上没那么多现钱,就算是大户人家,但是一下十万两也太多了,他拿不出来,况且家里还有一只母老虎。
二来,若只是要银子就算了,若这一画押,就承认了上面的事情,自己的把柄,还不止一条小辫子,就抓在了林妹妹手里,想要逃都逃不了!
贾琏脸色狰狞,武曌则是幽幽一笑,说:“琏大爷,我乏了,你好生想想?只是时辰不等人呢。”
她说着转头要走,那边贾琏一咬牙,连忙说:“好妹妹!我画押!我画押还不行么!?”
贾琏脸色难看的画了押,武曌亲自叠起字据,收入怀中,笑眯眯的说:“琏大爷,我奉劝你一句,往后给别人挖坑算计的时候,先给自己准备好棺材。”
她说着,不看贾琏那狰狞可怖的脸色,扶着林如海,说:“父亲,时候不早了,快去就寝罢。”
林如海还没省过来怎么回事,武曌已经雷霆手段的解决了贾琏。
武曌送走林如海,看起来心情不错,准备回自己房舍去,转了个弯儿,顿时“嗬!”的一声,险些吓了一跳,没成想一转弯就碰到了人,差点撞个满怀。
紫鹃和雪雁赶忙来扶,抬头一看,竟然是北静郡王!
北静郡王已经脱去了早上的绛紫外袍,换上了一身银白色袍子,笑眯眯的站在黑夜中看着武曌,眼神如炬,那灼灼然的目光有点烧人。
武曌赶忙垂下头来,低眉顺眼的说:“小女子见过郡王。”
北静郡王则是笑着说:“林姑娘不必多礼。”
北静郡王又淡淡的说:“论智谋,小王不服旁人,倒是服气林姑娘的,怕是个男人也顶不上林姑娘。”
武曌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险些忘了郡王,方才闹那么大,还以为郡王没回来,没成想已经回来了,恐怕全都听了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