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嘎嘎——”
没有毛的小秃鸟开心地张着嘴朝翠花鸟站着的方向跑去,只是才刚出生呢,软趴趴的双脚走一步,啪叽摔地上了,再接再厉,接着往翠花站着的位置挪去。
“这是鸟还是鸭啊,怎么叫起来和家里那几只傻大鸭没区别啊?”苗翠花稀罕地看了眼终于挪到翠花鸟的边上,一脸幸福依恋的小秃鸟,纳闷地说到,“不过看模样跟翠花还挺像的,应该是如花的种。”
“哪里像了,哪里像了。”
翠花鸟一听这话,原本生无可恋的表情一下子激动起来。
“它有鸟这么艳丽夺目的羽毛吗,它有鸟这样骄人妖娆的身姿吗,它什么都没有,怎么会和鸟像呢。”翠花的眼神古古怪怪的,带着些许神经质:“这一定是像它那个爹,咱们家不可能出这么丑的鸟。”
“嘎嘎嘎——”小秃鸟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丑了,看翠花看了它一眼,又兴奋地嘎嘎直叫,脑袋使劲往翠花毛茸茸又温暖的翅膀底下钻。
“别闹,小丑鸟。”翠花嫌弃它的靠近,往后头退了一步,还根据鸟的外貌给它取了一个丑名字
“嘎嘎嘎——”小秃鸟不知道呢,以为翠花在和它玩,迈着软乎乎的腿往前头一扑,摔到了翠花的翅膀底下。
“磨人的丑八怪。”翠花嫌弃地看着自家傻孩子,傲娇着脸张开翅膀,将鸟罩了起来。
“其实鸟出生的时候都是光秃秃的,你小时候也这样,老是叫它小丑鸟,小心长大了真的变成丑八怪。”
顾建业吃了口饭,今天他心情好啊,儿子和萧从衍报名参军据说感觉不错,依照他们的体格,只要政审那关过了,保准没问题,至于体检,那更不用担心了,身边有温老爷子那么好的大夫在,还怕身体有什么问题?
因为心情好,也就懒得和翠花鸟抬杠了,鲜艳夺目的羽毛也就算了,还骄人妖娆的身姿,只能说它的审美,一定在成长的过程中发生了偏差。
可顾建业不想抬杠,不代表翠花不想啊。
“胡说,鸟一出生就艳冠鸟界,谁秃的,你们人才一出生就光秃秃呢。”翠花打死不承认自己出生的时候也是这个丑模样,不过一定要细想的话,翠花想起了五六十年前,似乎,它和如花刚出生的时候,的确也是没毛的。
太可怕了,翠花拒绝接受这个现实,并且嘴硬地不承认。
“反正鸟是你孵的,如花没回来之前,也得你自己养,先想想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吧。”顾建业无所谓地耸耸肩说到。
一句话,就把翠花给打击的爬不起来了。
作为一只纯洁的处鸟,还没那啥啥呢,就先当上爹了,实在是天大的悲剧啊。
“叫它丑八怪。”翠花的羽毛有些暗淡,垂着脑袋,有些无精打采地说到,羽毛底下的幼鸟歪着脑袋,脆生生地叫了声“嘎——”,似乎是在回应它。
“你可别后悔,小心丑八怪长大了怨你。”
顾安安点了点翠花的脑袋,把一个小小的碟子放到它的面前,里头装的是翠花和丑八怪的晚饭,丑八怪还是只幼鸟,因此顾安安把煮熟的米饭碾成了糊状,让丑八怪吃。
“嘎嘎嘎——”
丑八怪估计是认了这个名,看顾安安叫它,兴奋地嘎嘎直叫。
“你看,它自己也喜欢,这可怪不了鸟。”翠花无辜的耸了耸翅膀,对着顾安安说到。
丑八怪的名字就这样定下来了,不是顾安安不想给它改,而是它的确只对这个名字有影响,你隔着远远一段路,对它叫其他名字,比如嘟嘟啊,美人啊,它理都不理你,只有叫到丑八怪这个名字,才会招来嘎嘎嘎的应和声。
从那天起,家里的那三只鸭子总算是有伴了,屋里嘎嘎嘎一响,屋外三只鸭子跟着响应,屋外的鸭子一叫,屋内的丑八怪也不甘寂寞,嘎嘎嘎似乎和屋外的鸭子进行交流。
一些不知情从顾家经过的村里人看到这一幕,还以为顾家人脑子有坑,把鸭子养到屋里去了呢,这也是后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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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来了,初选的成绩出来了。”
苗铁牛兴奋的骑着自己那辆簇新的二八扛自行车,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狠下心买的呢,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公社副主任了,那身份不一般,总不能依旧靠着两条腿走路吧,再说了,作为公社副主任,可没有单单当大队长来的轻松,那么多生产队等着你管呢,平日里要是有事,还得去实地考察,老远一段距离,光靠两条腿,那非累断不可。
再说了,自从当上这公社副主任,这补贴也涨上来了,本来当大队长,每年就多记三百个工分,这副主任可是直接算钱的,一个月五块钱,多少也是一笔额外收入,与此同时,大队长的补贴和保存着,这么些年,家里也攒了一点钱,这不,苗铁牛就狠了狠心,让侄子顾建业帮自己也带了辆自行车。
顾建业给自家大舅买东西,那肯定不会宰他啊,说起来,价格比直接在县城买还划算了一些,两百六不用自行车票就能买到一辆自行车,那简直捡了大便宜了。
也亏得小丰村这些年收成好,除去分粮扣下的工分,剩下的工分还能换个四五十,苗家还没分家,所有人挣的钱都是上交给黄秀花的,挤出买自行车的钱,那还是有的。
“啥好消息啊。”
村里干活的人都围了上来,七嘴八舌地朝苗铁牛问道。
“是今天减了任务粮了还是上头要给什么补贴了?”村里人想啊,他们队长那么开心,那一定是天大的好消息啊,不然用得着那么激动吗。
“想啥呢,俗。”苗铁牛开心啊,即便骂人都是带着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