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心单纯,沉迷于落英缤纷,不由连连赞叹好看。
白寻因着心里有事,一下悲情起来,心头荒凉,胸口窒闷
眼前这花不论有多艳,最后都是是落入尘泥,最终都逃不过被蚀化的命运。
多么可笑。
落花总是无情物。
白寻站在原地看着,
看着看着周遭一切都像是蒙起一层薄雾,白雾缓缓流动,逐渐将她包裹。
白寻只觉得眼中湿意渐浓。
忽然,有什么力量牵引似的让她回头。
白寻恍惚的转身。
果然在前方看见了那个身着黑衣,正在看她的男人。
耳朵鼓胀,声音好似都被吸附掉,周围寂静一片,恍如死湖。
南絮长身而立,站在不远处的一株梅花之后。
静静看着自己,眼里是自己读不懂的情绪。
脖颈就好似自己有意识般转动。
白寻挣扎着想扭转过这股力量,无奈却不听命行事。
等到再拗不过,颓然转过去的时候,南絮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。
白寻有些茫然,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,下意识朝他点了点头。
南絮见此,一瞬的失神过后心口剧痛,没来由。
白寻的瞳仁里海浪波澜。
一别多日,情景皆变。
南絮曾幻想过自己再和白寻见面会是什么光景。
兴许不言不语,兴许冷漠孤离,兴许愤怒狂躁。
南絮曾经怕白寻见到他第一件事就是劈头盖脸给他几个耳光,恶声恶气眼神怨毒地骂他,再也不想见到他,但也好过现在万分。
千算万算,人世难算,人心就算隔着一刀就能划烂的肚皮,但你也照旧猜不透对方心思。
南絮胸中气血涌动,喉头一甜,口腔就被热意浸满,顺着嘴角缓缓流下。
白寻定定站着,看着猩红的颜色在南絮的脸上化开。
她也很奇怪,再见南絮竟会是这种感觉。
这种,没有感觉的感觉。
没有伸手去擦嘴角血红,南絮只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白寻,白寻也淡然看回去。
时光急速穿梭,两人的态度立场倒换。
想起不久前自己还在为眼前这个人一个细微的脸色变幻或喜或忧,不禁浅笑出来。
这场景些许有些奇怪,不然,竹心奔过来的时候不会瞪圆了眼睛。
耳边嗡嗡作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