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央倒是替她爸爸说话:“谁让我爸做了一辈子工程师呢。你别说,在那个年代,工程师值钱着呢。”
景央父亲景琛洋,老一辈工程师,一直希望景央能在大学里谋份差事,可惜,景央自己不喜欢,把她爸气得够呛。
骆川没再多说什么,他这个妹妹,他再了解不过,看着天真烂漫,其实,很有想法,骨子里倔着呢,估摸着只是拿她爸爸当挡箭牌,实则心里已有打算。
……
景央回来后第二次见陈略,是一个星期后。
骆川作东,请几个朋友吃饭,当时,景央在附近面试,骆川索性叫她过来一起吃。
景央本来是拒绝的,她哥的那帮“狐朋狗友”,她实在没有兴趣认识。
结果,骆川说了一堆:“今天阿姨请假,你回家也没饭吃,你姥爷跟人出去爬山了,家里没人,你过来吃吧。今天到场的,都是我的朋友,有些你以前见过的,没什么不好意思的。”
景央无奈,只好妥协:“好了好了,哥,我去还不成吗?”
骆川这才满意地挂了电话。
景央打车到骆川请客的酒店,正好在门口碰到陈略,他刚和一个人讲完话。
她本来想偷偷进去,却被陈略逮个正着,这下,再也没有不打招呼的理由了,只好细细地喊了声“略哥”。
陈略上下扫了一眼景央,白色衬衫,黑色套裙,一派职业女性的样子。
他朝景央点点头,示意她先进门。
景央也没再客气了,慢慢走在前面,穿过几道门,一路到了骆川订的包间。
那里,早就坐满了人,就等着景央和陈略。
“哎哎哎,略哥,迟到了啊,自罚自罚。”陈略脚还没踏进包间呢,傅嘉遇就端着酒杯,嚷嚷开了。
陈略替景央拉了拉椅子,然后,坐进自己的椅子里,二话不说,喝了三杯,这才让那帮人闭了嘴。
都是一帮公子哥,要放在平日里,就是说些不着调的诨话,今日,见骆川的妹妹在场,倒都很自觉,只是说说圈子里,谁和谁闹离婚,谁和哪个明星怎么着了。
景央就是听着,安安静静吃自己的饭。
陈略就这么坐在那里,懒洋洋地靠着椅子,看着那帮人胡闹,偶尔嘴角微扬,余光时不时地瞟瞟旁边的景央。
景央端坐着,只顾吃菜,想起白天的面试,偶尔叹口气,跟这一桌人很是不搭。
陈略不知什么时候,就在她身后,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背影,也不说话。
他烟瘾上来了,摸了根烟,刚想点上,又从嘴里扯下烟,直起身子坐起来,凑到景央身边,低声问:“我抽烟,你介意吗?”
低沉的声音,钻进景央的耳蜗里,一路而下,挠得她心痒。
他靠得近,景央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,他的声音,近在咫尺。
他声音不大,可景央耳朵忽然就红起来,她下意识挺了挺背,摇了摇头。
不知是她错觉还是什么,她听到陈略在她身后低笑了一声。
难道是在笑她呆?
景央不敢求证,只好端起面前的饮料,抿了一小口。
傅嘉遇看到陈略沉默了一晚上,第一句话,居然是问一个女人能不能抽烟,不禁吸吸鼻子,调侃陈略:“略哥,你什么时候抽根烟还墨迹上了?”
陈略啊,什么时候抽根烟还要问一个女人的意见了?
被傅嘉遇这么一说,一帮人都煞有介事地朝着陈略看。
陈略依旧是不说话,不解释,冷冷清清的,淡淡地吐着烟圈。
“略哥,来喝酒啊,怎么躲在景央妹妹后面。怎么,对景央妹妹有心啊?”傅嘉遇平时开玩笑惯了,今天也是玩笑话,放在平时,陈略一般就笑笑,不理会。
然而,今天,陈略抽完一支烟,淡淡地笑了笑,目光晦涩,反问傅嘉遇:“你说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