僵,有些尴尬道,「王爷说的是。」
容珩不理我,我也不理他,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,脸拉得一个比一个长,害得秋娘左右忙活。
秋娘拿了布子来,往我头上一披,正要给我擦头,容珩道,「她自己没长手?」
我赌气一把拽过来,发了狠地揉着头发。
秋娘讪讪地去替容珩上药,我凉凉道,「他自己没长手?」
秋娘左右为难,终是叹了一声,放下药来,「我锅上还炖着热汤,二位自便。」说完扭头去了小厨房,留下我俩大眼瞪小眼。
容珩扫了我一眼,「出去一趟,吃了熊心豹子胆,跟我呛白?」
「有本事你杀了我。」我哼道。
容珩白了我一眼,「当年你主子放我一马,我便念在她昔日情分上,放你一马。」
当年先帝驾崩,四皇子带头造反,好巧不巧,选在了容珩喝花酒的那条街上,本可以借此机会将这群有的没的一网打尽,我就是贱,非得辩个是非黑白,查明容珩是遭人牵累,将人放了。哪成想他恩将仇报,送我去死,现在我一把骨头入了土,噢,提起这茬来了。
虚伪。
我冷笑一声,一言不发。
「瞧瞧,你现在活像个炸毛刺猬。」容珩觑我一眼,笑道,「京里人盯我盯得紧,死了一个孟婉,挺麻烦。」
我还以为他得道成仙了,要做圣人,说到底,还是为了他自己。
屋里寂静下来,刚发了一通火,还淋了雨,大悲大喜之后,是深深的疲倦,我撑着桌子,眼皮子打架,头脑发昏,几次头快要碰在桌子上时,猛然醒过来。
容珩已经给自己上好了药,秋娘端了两碗热汤上来,又给我一套换洗的衣裳,为难道,「我这里从未留宿过男子,委屈王爷去灶前烤火,将衣裳烘干。」
我看了眼天色,已是深夜,大雨瓢泼,这种时候路上积了水,车马难行,今夜,得留宿在此。
秋娘的床,就安置在灶间,小小的,将够躺一个人,我换了衣裳,秋娘便将我推进来,自己说什么都要去邻家借住一晚。
我愣在原地,容珩道,「她又不傻,邻舍至少能遮风避雨,咱俩充其量就是个看门的。」
屋里四面大敞,门板破烂,唯独灶间的门是完好的,里头生了火,我掩上门,坐在秋娘的小床上。喝了热汤,肚子里暖融融的,并不觉难受。
容珩蹲坐灶前,时不时往里头添点柴进去,他披着一身湿透的衣裳,就是烤一夜也烤不干。
我道,「你扒了吧,没人看。」